季珊话中的讽刺,季瑶也只做没有听到,根本不愿多去管它。而方才的事,霍老太太方才见季瑶不似往日般幼稚,反倒是谈吐不凡,认定能入自己眼的人绝不是那些子拿乔的,也就命人带了几个粗使婆子出去,不多时,这才抬进来一架五扇曲屏屏风,上面分别画着“麻姑拜寿”“松鹤延年”“六合同春”“福寿双全”以及“玉堂富贵”。
方才季珊的双面绣乃是五女拜寿图,针脚细密,且绣工十分精湛,仿佛上面人物都要从刺绣之中走下来一般。而季瑶抬来的这一架紫檀曲屏上的画,则是大都以写意的手法画成,虽不如双面绣般栩栩如生,却也有自己独特的风骨。
霍老太太将两件东西都看了一遍,笑道:“这是你二人自己做的?”
季珊忙道:“是呢,为了给老太太贺寿,花了不少功夫,老太太若能喜欢,辛苦也是值得的。”又很是得意的看了季瑶一眼,自信自己的双面绣定然能够压住她。
对于这来得可谓是莫名其妙的敌意,季瑶也是微醺。讲道理她根本就不知道季珊的脑回路怎么长的,为什么非要和她过不去。这样多日子,她根本不和季珊计较,但后者却愈发的不待见她了,中二病眼里,但凡是要抢自己光环的人,都是坏人。
霍老太太的性格,季瑶也是摸到了几分。她和季家的老太太不同,自家的老太太是个极重面子工程的人,并且惯于维护自己的权威,对于自己的闪光点要不遗余力的爆发出来,力求艳压群芳,以博得众人的眼球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样的人,对于别人触动自己的权力,自然会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
譬如季家的老太太对罗氏的态度,便可见一斑。
而霍老太太相比而言,务实得多。这屋里这样多的好东西,换了别人可能盯得很紧,但她从来不吝啬,说送也就送了。但这样视钱财如身外物的人,真能得了她亲手抄的佛经,只怕比季珊得的座屏更好。
念及此,季瑶也知道自己必然是入了霍老太太的眼,一时心中十分痛快。又有人打了帘子进来笑道:“老太太,承恩公府的太太和姑娘们来了。”
所谓承恩公,只有皇后的父亲才能接受的爵位,故此承恩公府乃是皇后和霍老太太的娘家宋家。如今宋家来人了,别人自然都要让道。
霍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上了:“好好好,让她们进来吧。”又转向了一旁的侍女,“我瞧着三姑娘这书画上的造诣十分深厚,我喜欢得很。正巧我这里也少一架屏风,且摆在屋中吧。将二姑娘的双面绣妥善收起来,过几日裱了。”
季珊原本打定主意要压季瑶一头,谁知道霍老太太的态度高下立判,让季珊心中十分不舒服。但她又不是傻子,知道是方才澄水帛的事让季瑶长了脸面,一时深以为恨,但承恩公府的人来了,她也不好再留,只好出去。
季瑶姐妹刚要出去,霍老太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