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原本就对自己的命运表示接受了,况且原主那事的确是不罚不行,虽说遭殃的是背锅的自己。只是那家法递到长平侯手中,季瑶却失笑——这家法比起正常大小,简直是牙签比筷子,不过四寸长短,除却长平侯大手握着的地方,已然只有寸许长短在外面了。
罗氏看向季炎,后者调皮的眨了眨眼,上前托住长平侯的手肘,怂恿道:“父亲罚瑶儿吧,她委实该罚了。”
长平侯好气又好笑,转头看着小儿子,见他一脸真挚的看着自己,顺势便拿着小家法敲在他脑袋上:“你和烜儿就成日惯着她!”
季炎笑道:“这可不是儿子向着瑶儿,咱们府上谁不知道,数爹爹最疼她了。若真是将她打坏了,到时候最疼的也是爹爹。”
长平侯嘴角动了动,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板起脸道:“还不去拿真的家法来,拿这个糊弄小孩儿的做什么?她真能得什么教训?”
罗氏站起身,话中多了几分责备:“老爷真想打死瑶儿不成?家法又沉,瑶儿年岁小,怎的经得起那样的死手?她现下委实改了,我说的话也那样不可信?若是老爷真要那样处罚她,她是我拿命生下来的,老爷只管拿了我的性命去吧。”
原本长平侯疼小女儿疼到了骨子里,只是这次实在让季瑶给气狠了,下定决心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这才坚持用家法。此刻给罗氏说了这样一通,早就心软了,但也不能给季瑶太多好脸,免得这小丫头蹬鼻子上脸,板着脸看着季瑶道:“还不过来?要我和你娘请你吗?”
知道这爹虽然看起来是个威严的长者,但对着老婆孩子就是个傲娇萌,季瑶也是要笑出来,但又不敢去拂了长平侯的脸,只好忍笑到了长平侯跟前,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来:“老爷罚吧。”说罢,又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
长平侯疼爱了季瑶那样多年,说现在变了是不可能的,此刻为了维护自己在孩子们跟前的威严,也不露笑容,拿着小家法拉长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瑶一本正经的说:“崔婆婆说了,我是世家贵女,却不能让人小觑了。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长平侯掌不住笑起来:“什么歪理!”说罢了,又拈着小家法打在季瑶手心上,“今日你娘为你求情,我也只是这般罚你,来日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我亲自绞杀你,也免得让人看了我季家的笑话。”
“瑶儿知错了,往后绝不会冲撞娘亲的。”季瑶轻声道,“更不会听了外人的调唆便和娘过不去。”说到这里,她又坚定了几分,“那些子调唆我和娘的人,这笔债,我会讨回来的。”
长平侯细细的看着季瑶,只觉得她和三年前的确有许多不一样了,模样长开了一些,更是漂亮了,这心性像是也经过这次的事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虽说这次的事让长平侯气得险些想老当益壮亲手揍死她,但若是她有所改变,也不算是坏事。
罗氏笑道:“咱们一家人又在一处了,这才是最重要的的事不是?今日玥儿因为忙着给霍老太君办寿辰,实在不能来。”又让心惊肉跳看完这场闹剧的霍柔悠来跟前,“只让了外孙女来迎你。”
长平侯素来疼爱容貌和妻子相似的季玥,此刻换了一张和善面孔:“柔儿长高了些,也有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