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老虎的毛色发白,和咱们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个头也更大。”赵昭仪道。
“我也觉得熊的胜算大。”林媛赞同刘婕妤,转首看蒙古的臣子们也在议论纷纷,便唤过一个宫女,吩咐道:“蒙古人看样子是在押注。你去支会一声,就说我出一千两押那头熊。”
赌博什么的最开心了!林媛这次跟着拓跋弘来围场算是玩了个痛快。
元烈面上噙着莫名的笑,侧首朝拓跋弘道:“陛下,这人熊是蒙古与匈奴的特产,白虎却是来自于更北面的基辅公国。其实它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虎……除了毛色发白,它亦有更多与寻常老虎不同的地方。”
“不过是头畜生,朕瞧着它的体型是打不过熊的。”拓跋弘挑眉道:“你们蒙古真有稀罕东西,年节筵席之上,你们也常常观赏这样的节目作为欢庆么?”
元烈知他是嘲讽蒙古人野蛮无礼,并不张口反驳,扯着笑道:“我们怎可能一天到晚看猛兽角斗呢!那也忒地无聊了。”说着目色一瞥:“蒙古的亲贵们真正乐意看的,是人兽角斗。本王的哥哥,先可汗的长子,就是因自不量力地在各部落首领面前闯进围栏与猛兽角斗,这才丧命。”
“唔?”拓跋弘面上露出惊疑,而后嗤笑道:“难道汗王的大哥不是因着冒犯了汗王,被动用了‘兽刑’处死的么?”
“这是谁在以讹传讹呢!”元烈冷笑着:“角斗如此精彩,陛下还是用心观赏吧,旁的事儿就无须多提了。”
拓跋弘瞧他一脸桀骜的模样,也不恼,摇头淡笑不语,径自放眼去看场上的精彩去了。
说话间,熊率先扑向了虎。
为着让这种角斗更加热烈精彩,被关进围栏中的两只野兽身上都会被涂满鲜血,或者让它们饿上三天。此时的白虎被驯兽人泼了一桶鸡血,白毛尽数染成血红。
人熊喜欢站立行走,但四肢着地时的速度丝毫不亚于猎豹。
人们眼睁睁看着白虎被它轻易地按倒在地。人熊张开了血盆大口,吼声如闷雷一般。许多秦国贵妇们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林媛张大了嘴,随后一巴掌拍在桌上:“太没劲了!快,我赢了,把银子给我拿来!”
人群中武将席位上发出一阵嘘声。张开山道:“真是无趣,一下子就把老虎弄死了!我们还看什么啊!”场上那只白虎的体型虽大,但相比于熊就太不够看了,熊这么一扑,它整个儿被压在底下不知死活,只有尾巴露在外头徒劳地挣扎。
“张将军所言为时过早吧。”陈秀微微皱眉:“人熊虽然庞大可怖,却也不是不可战胜,白虎身为虎中异兽,怎么会不堪一击呢!”
“呵,我看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赢得了那头熊!”张开山笑道:“若是不信,陈将军自个儿下去试试啊?”
“看张将军兴致勃勃的样子,下官觉着,倒是将军您很想下去试试啊!”陈秀年纪不大,战场上号称智将,还有一个过人之处就是嘴巴不饶人。
“别吵了,再吵把你们俩一块儿丢下去!”九王正看得起劲,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白虎摇摆的尾巴,希冀老虎能从熊身下爬出来。
就在他紧盯之下,那只老虎竟真的挪动了下爪子。随后,人熊爆发出一声痛吼,他的身下伸出一只虎抓来。
人熊皮糙肉厚,利刃都难以割开它的皮肉,唯一柔软脆弱的地方却是腹部。此时它猛地从老虎身上蹦起来,双手捂着腹部狂吼乱蹦,鲜血淋淋沥沥地从爪子缝里流出来。老虎的爪子是两寸长的锋利钩爪,这一下又用尽全力,隔得近的人甚至能看到熊腹部的伤口处有肠子往外滑。
“好!”场上不知是谁高声喝彩。拓跋弘也来了兴致,指着场中笑与四周道:“那白虎聪明!原本以虎的速度是能躲过熊的,它起先不躲,就是等着熊往身上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