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子见她带着手套对望了一眼。那老婆婆话也不说收了银子继续绣花。念蝶这时才发现,那针线笸箩里虽然也有布头彩线之类,却见不到另外一只小鞋子。这老婆婆难道做鞋只做一只么?断尘和人交手,尤其对方是男子时,总是戴上手套,念蝶见这老婆婆也戴倒也不觉得奇怪,现在却有些疑虑,一个乡村老婆婆戴了何用?
那老婆婆忽然嘴角露出笑意,高大的男子拿了杯子正要喝,瘦小的男子瞥见她笑一掌打落了茶杯,拔剑出鞘。
“你是风涣之什么人?”
玲珑子闪身护在念蝶身旁,轻道:“她用了易容术。”玲珑子经常在宫外走动,和渺烟子不同,渺烟子收集情报总是在暗处,玲珑子所属碧尘负责处理宫外的一切事宜,在明处行动,经验丰富。
“家父知道你们要来,只是你们那位朋友病死不是家父不救是家父无力救治,良医医病,上天医命,你们要把命算在家父身上,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那老婆婆忽然直起了身子,摘了手套,手上多了两只长为二尺的银针,那双手细腻洁白,原来手套是掩盖破绽的道具。
十、谁给我时日留久长
那名碰过茶杯的男子忽然倒了下去,另外一名男子后退两步探察鼻息。老婆婆揭了人皮面具,一张清秀的面庞自下而上出现。
“只是迷药,希望两位不要再来了。”女孩子说完看了看念蝶她们,不知她们是敌是友,手上扣了一把莲蕊金针凝神戒备。
“这位姑娘是风涣之的女儿风荛小姐吗?我是特来求医的。”念蝶微笑着问礼。
风荛见她眉间隐隐有一股浊气脸色也不好,点了点头。那名男子将昏倒的高大男子抱上马匹,望了望念蝶一行人,就要上马。
“且慢!”玲珑子挺身出来,“两位朋友,我家小姐有病在身,要风先生医治,希望两位不要再来为难风家人。”她一说完,念蝶对她点头。
这男子一听脸上变色,“你们是什么人?!也敢在我面前不知好歹!我们哥俩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怕过谁。”
“宵山双雄什么时候习惯走江湖?”
这名男子见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号心中一凛,脸上却掩饰着笑出来。
玲珑子以眼神示意是否让对方知道自家来历,念蝶颔首,玲珑子微一沉吟说道:“阁下隐居已久,无尘宫却从来没敢小觑,我家宫主不知道你是怎么跟风先生结下冤仇,只是无尘宫要管的事定然管到底。”
风荛听到无尘宫三字人都惊得呆了,二十四年前,曾经有一个名无尘宫宫女叛宫闯入江湖,江湖上竟无人是其对手,几年后,这名宫女由于不通江湖事务伤了好多江湖上的草莽,江湖上集结众多高手要杀了她,却终究没能成功,那时候她三岁,只要一哭,她的奶娘就会唬她说那个白衣罗刹要来了,她就不敢哭了。后来还是无尘宫的掌刑使将这名宫女捉了回去。江湖才又平静下来,无尘宫的名号因此流传开来。
今日站在她面前的人都是年轻女子,很难相信她们都是跟那白衣罗刹一样厉害的人物,可是看她们白衣的装扮却也觉得合理,隐隐透着一股威严和凌厉。
那名男子一副了然的神情没再停留干脆利落的走了。
念蝶思量了一下招来玲珑子:“渺烟子什么时候能赶到这里?”
“今天傍晚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