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无比平凡的一刻,但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的温度。
“我没事的,我还担心你摔到了呢,”我低声安抚,“宝贝,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虽然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林渡舟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我猜他大概想问问我去了哪里,但是在两端长久的沉默之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于是我品到了一些我们三十岁的光景才尝到的甜头。
他还是那个会担心我的少年,他也是会尊重我的计划与选择的成人,比起劝我在风险面前缴械投降,他更愿意与我并肩。
我听着他的呼吸,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他气息的温度,埋在他睡过的枕头上,好像靠着他的肩膀,“林渡舟,我好想你啊。”
虽然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但在这一刻,我还是感觉到了从那边传来的,空气的颤动。
林渡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带着细微的电流声,“师哥,你先好好睡一觉,醒的时候,我就会在了。”
我之前就这么觉得,我的猫的存在很像林渡舟,因为它忠诚、体贴、陪伴,同时它疏离、矜贵、独立。而其实更多的时候,它更像林渡舟的样子在于,明明想要靠近,却还是假装矜持;明明想要爱抚,却还是伸出獠牙咬我的手。
它好像说“你应该怕我”,它同时又在说“你最好抱抱我”。
我梦到我第一次遇到小朋友的那个冬天,那一年的雪难得地堆积起来,我戴着长长的围巾,弯腰投喂的时候,围巾就在风雪里飘扬。
小朋友没有去管我手里的食物,而是伸出爪子,轻轻地玩弄我飞舞的围巾。
我于是蹲下来,离它更近了一些。但在我欠身的一瞬,一只臂膀搂住了我。雪花变成昏黄的灯光,旁边的人扶着我的身体,声音低低的,传到我耳畔,酥酥痒痒,“师哥,我送你回去吧。”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是不是早就属于他,不然为什么当我第一次攀上他的肩,我感觉到永恒的命运来临。在我们的灵魂还在世间飘荡的时候,已经天衣无缝地彼此契合,我们约定好寻找到各自的躯壳,在相知的灵魂之下,再添上一点身体交融的愉悦。
是我先动了心,是我引诱他,是我勾着他的脖颈,咬着他的耳尖呢喃,“跟我回家。”
我记得他的耳朵是怎么变得通红,我享受他上钩的快感。那一刻我莽撞地定下了自己的余生,我要他失控地爱我,像我为他堕入迷迭一样。
所以那天晚上,也是我先解开了他的纽扣,我没有犹豫,只向他确认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