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祁钰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明明应当是带兵在漠北的人,此时却在沧州城中的原国丈府里,这其中缘由……。
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盒,这是龙祁钰给他们的,他愿意救沧州的百姓,他自是不可能恩将仇报将去追究龙祁钰。
喟叹一声,魏商将眼底的复杂迅速敛去,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享受着容月奉上的上等碧螺春,状似无意的说道:“诶?沈容和,你们在这里还要留多久?”
沈容和睇他一眼,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秦观截断了话题:“今夜太医和大夫们会连夜准备药,如无意外,三日后我们就要离开。”
动了动唇,沈容和将欲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真是可惜,难得见你们一面,这么快就要走了。”魏商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
“你在说什么,三日后你要与我们一同回帝都。”沈容和挑眉道。
魏商惊诧地瞪大眼睛:“现在这种情形让我回龙城?”
秦观却是勾了勾唇,淡笑道:“近日不会有事。”
他说得云淡风轻,语调中却有种毋庸置疑的肯定,让魏商一时语塞,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
最后还是容月打破了这僵局,莞尔一笑:“秦公子既然说没事,就一定没事,公子何不回去瞧瞧。”
沈容和偏头直视着容月,她穿着一袭月白色襦裙,衬得眉目更是淡雅如画,瞳眸中泛着轻轻浅浅的涟漪,动人心魄。
不知为何,每每见到容月,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没有注意到他的走神,秦观接过魏商扔过去的锦盒,交给身后的侍从,顺带着吩咐一句:“快送去药庐。”
那人立即领命退下,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魏商眉梢一动,颇为玩味地扯唇笑道:“秦大人身边倒是能人辈出。”
转头迎上他的视线,秦观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但笑不语。
眼角的余光瞥见沈容和过于苍白的脸色,秦观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状似无意问道:“你没事吧?”
沈容和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秦观是在问他。
在他的注视下挺直背脊,沈容和淡然道:“我没事。”
薄唇微启,秦观似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没说出口,只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三人在堂中稍作歇息便各自散去,沈容和收回视线,边回房边思忖着容月的事情。
眉儿在旁边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不禁撅嘴轻哼了声,拽住沈容和的胳膊,在他耳边扬声喊道:“公子——”
沈容和一惊,倏然回过神来。
“怎么了?”对上眉儿不满的目光,沈容和揉揉眉心。
“公子你今天怎么古古怪怪的,我刚才叫你好久你都没有答应。”眉儿嘟囔着嘴抱怨。
眼前忽然一阵轻微的晕眩,沈容和一手撑住桌面,定了定心神方才开口说道:“大概是今晚中的迷药还未完全清醒,眉儿,你去帮我打盆冷水过来。”
狐疑地看了看他,见他似乎并没什么事情,眉儿“哦”了声便匆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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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沈容和就从睡梦中醒来。
外面天色尚早,沈容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干脆起床。
拥被坐起身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沈容和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好在他及时扶住了床柱。
用力甩甩头,那阵晕眩似乎淡了些,沈容和一时也未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