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暖的灵光乍现,手心浮现一道印记。
耳边是他如往常般平静的声线,又无端因轻声而缠绵,我为你留下印记,往后,你不会再找不到我。
簌棠怔怔地,半晌,手心传递来的热度越发清晰,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牵住。
她指尖颤了颤,收回了手。
好。她努力忽视着那点不自然,轻咳,出发吧,早去早回。
浮桑看她,嗯了一声。
向风褚叮嘱好诸事,二人再次往东的方向出发。
明明距离上回出魔境,也不过月余,心境却变了许多。
云卷云舒,云蒸霞蔚,万丈霓光溺满天穹,是别样的暖色。从空中往下俯瞰,一草一木或有枯败复苏,可沧海桑田,是亘古不变。
少年与她并肩而立,待远离魔境之后,周遭万籁俱静,他才终于出声。
簌棠。
嗯?
我有话与你说。他深深凝视着她。
听完浮桑的一顿交代,再看天色,已然转向黯淡。
浓墨般的天际有一瞬诡谲沉重,遥遥去望,却有月上梢头,晕开浅淡而不容忽视的盈盈清辉。
好似至暗之后,终会迎来光明。
簌棠心里渐渐有了自己的思量。
一路无言,两人都尽力快马加鞭赶路,终于在拂晓时刻,穿过曾走了数月的人间,到达了极东之地。
遥遥海域,海浪鼓鼓,一望无际。
海色犹如接连天际,海风送来大海特有的潮咸味,阴冷而令人不安。却有日出浮光,渡在翻腾的浪上,送来太阳的暖意。
此为大荒海。少年就站在她身前,白衣的清冷也被日色融化。
光与浪激荡,如一幅熠熠生动的画,却不如他淡然而立的身影引人注目。
穿过海,便是极东岛了。他沉吟着,向她伸出了手,此地灵力比之极西过犹不及,牵住我。
簌棠的指尖却莫名蜷缩了一下,她下意识将手掩在宽大的袖摆下。
日出,脸庞被太阳照耀,温暖的阳光传递着热意,仿佛整张脸也因此变得滚烫,又被她尽力克制住情绪。
呼出一口气,压制下无端窘迫,她才不动声色将手伸给了他。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是猫猫而已。
浮桑却淡淡扫视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簌棠的错觉,总觉得他看出了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