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看起来对此并不在意,他侧头对着林思砚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林思砚性格还算不错,在来到这里之前,也是有几个不错的朋友的。
但基本都是逮住机会能坑对方一把就绝不手软的损友。
别说是为了不让他淋雨,就把自己浇湿这种傻事了。
他们如果自己淋了雨,那么,不撕烂林思砚的伞,就已经可以算是仁至义尽了。
林思砚看着陆承听的侧脸,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乱跳了。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林思砚和陆承听一前一后往学校方向走去,他落后陆承听半步,一直看着陆承听那块被雨水打湿的衣服。
他打了个哈欠,问:“陆承听,你冷吗?”
陆承听摇了摇头:“学校柜子里有衣服,我回去再换就好了。”
他们在走到学校附近时,陆承听在街边的咖啡厅买了一杯摩卡,递给林思砚:“来不及午休了,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林思砚在接过那杯咖啡时,指尖与陆承听相触碰,还是那么凉。
他蜷了蜷手指:“你不喝吗?”
陆承听摇头:“我不困。”
林思砚又道:“你先暖暖手吧,进了学校再给我。”
陆承听将咖啡塞进林思砚手里:“我不冷,只是手凉而已。”
他说得很坦荡,没有人会因为这一点细微的小事就对他产生怀疑。
林思砚闻言,开玩笑道:“宫寒?”
陆承听闻言,啧了一声,配合道:“大概是,应该生完孩子就会好了。”
林思砚被他逗乐了:“你打算给谁生?”
陆承听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知道呢。”
原本,这也无非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但当天晚上,林思砚却又因此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还是教学楼。
依旧是漆黑悠长的走廊,和走廊尽头那间从门缝里泛出一丝光亮的教室。
林思砚在梦里觉得自己是清醒的,他下意识觉得陆承听大概就在那间教室里。
他甚至可以回忆得起昨晚在梦里,陆承听是如何对待艾薇拉的。
但林思砚心中却意外的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他还是迈开步子,走向了那间教室。
和昨晚不同的是,教室里除了陆承听,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陆承听就站在窗边,像是在朝外面看着什么。
身高腿长,腰背挺得笔直,手上还戴着那双熟悉的黑色手套。
林思砚轻轻推开门,开口:“听听,你在干什么?”
陆承听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像是在今早话剧赏析课上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