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砚很体谅陆承听,只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许久之后,外面敲门声响起。
秦思砚漱了口,将有些凌乱的领口和发丝重新打理整齐,一本正经地将门打开,看着门外的谢老爷子,神色漠然。
谢老爷子走进房来,看着大开的窗户,蹙眉:“他身子虚,不能吹风。”
秦思砚淡淡道:“他透不过气,需要通风。”
谢老爷子看着闭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的陆承听,问秦思砚:“他怎么样了?”
秦思砚指着床边那些检测身体指标的仪器:“身体没大碍。”
谢老爷子回过头看着秦思砚:“精神上呢?”
秦思砚直视着谢老爷子的双眼:“显然,不怎么稳定。”
谢老爷子问:“他之前看诊的报告,拿来了吗?”
秦思砚就从自己的黑色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本病历。
谢老爷子看着秦思砚递给他的那份病历,上面详细记载了陆承听之前的症状和恢复状况。
看起来并不像匆忙的作假。
他点了点头,将东西还给秦思砚:“接下来要麻烦你了,秦医生,务必要让他尽早康复。”
秦思砚闻言,却不如何客气地嗤笑了一声:“谢先生,恕我直言,病人这种情况,想要康复,恐怕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而以他的表现来看,谢家并不适合他养病。”
谢老爷子如果真的为了陆承听着想,必然会以他的病情为主,放他暂离谢家。
但谢老爷子显然不是。
他对秦思砚道:“我相信秦医生的本事。”
言下之意,陆承听只能在这儿待着。
很好。
秦思砚又在心里为这老不死的东西狠狠记了一笔。
“有什么要求,秦医生尽管跟我提,我能做到的,会尽量配合。”谢老子又冠冕堂皇道。
秦思砚心里冷笑一声,板着脸,不客气道:“我每天下午陪他聊天,顺便采取治疗手段,但这期间,他需要绝对放松状态,不能受到监视。”
谢老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秦思砚知道他这么痛快打得是什么主意,拆穿他道:“偷偷摸摸的就不用想了,他对别人的监视,是天生的敏锐,谢先生如果不信,可以试试看。”
谢老爷子当然不信。
他在陆承听身体状况好转以后的第三天,在陆承听的床下装了监听器。
秦思砚只跟陆承听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陆承听便明白了秦思砚的意思。
当场就犯了病,“大发雷霆”将整间房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破破烂烂,从床底找到那枚小巧的监听器,打开门,按着门外一保镖的头,就将监听器塞进了那人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