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是小李子。
他最近早就发现,每每到了夜里,督主的房内都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动静。
但沈思砚向来不许守夜的人在没被传唤的情况下擅自打扰他。
且沈思砚武功高强,寻常刺客根本也奈何不了他。
小李子便没多想,只当沈思砚是在屋里点灯熬油练什么需要汲取日月之精华的诡异武功。
此时,他刚打了个哈欠,便听屋里有人要热水,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要去办事。
刚走了两步,却骇然发觉,刚刚说话的,并不是他家掌印!
他心里一沉,第一反应是掌印出事了。
他迅速倒退,刚想抬腿把门踹开,就听见屋里传出沈思砚的声音:“不许上来。”
然后是那道刚刚要热水的声音:“好好好,莫要生气,我不上去就是。”
小李子抬起来险些已经碰到门边儿的脚,立刻调转了方向,向开水房方向跑去。
边跑脑子也一边飞速运转,他家掌印,有对食了!
还是个男人!
小李子提了两大桶热水回来,轻轻敲开沈思砚的卧房门。
入目是一片大敞着的胸膛,肌肉匀称饱满又漂亮,上面是一道道红色的抓痕,还有一枚枚红紫的吻痕。
小李子震撼,自家掌印下手真是热情又狠毒。
“你在看什么?”陆承听看着小李子盯着自己的胸膛,薄唇轻启。
小李子咋舌,刚要说话,一抬头,便对上了陆承听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小李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太太太太太子!”
陆承听伸手接过小李子手里的两桶热水:“辛苦了。”
说罢,转过身,“嘭”的一声,抬脚关住了卧房门。
“你吓到他了。”沈思砚靠坐在浴桶里,阖着眼慵懒道。
“他早晚要受这一惊。”
陆承听亲手伺候沈思砚沐浴,帮他把身上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再把人抱出来放在床上,塞好药玉,用被子裹严实。
“今日莫要再去东厂了,告假一日不碍事。”陆承听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沈思砚。
沈思砚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废人。
他看着陆承听浅色的眸子,哑着嗓子问他:“太子这般折腾我,是吃醋了吗?”
陆承听与他对视:“掌印是在明知故问。”
沈思砚便低低笑出了声,抬起手去摸陆承听的脸颊,觉得他像只因为主人投喂了流浪狗而争风吃醋闹脾气的猫。
以往陆承听只因为上头停不下来折腾他时,他总免不了采取某些暴力手段,要么打人,要么踹人,要么咬人,好让陆承听清醒几分。
但这段时间他知道陆承听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