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沈思砚沐浴完,换了寝衣,将香炉点燃。
他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那封从东岭王世子身上搜出来的信件,以及近些年有关于东岭的情报。
正细细查看,床头边的烛火却突兀地晃了晃,熄灭了。
沈思砚眯了眯眼,将信件揣进怀里,拔出枕边的佩剑,从床上下来。
他看了眼无端被风吹开的窗户,走上前,将窗锁好。
然后猛地转身朝身后刺出一剑。
招式落了空,人却跌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太子神出鬼没,想吓死谁?”他闻着鼻息间熟悉的龙涎香,背靠着陆承听的胸膛问。
陆承听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将沈思砚放在床上,拉下了床幔。
“掌印邀请我来,我一来却又要拿剑刺我,这是哪里的道理?”他摸着沈思砚半干的长发,低头亲吻他。
沈思砚纤细漂亮的脖颈微微向后仰去,迎合着陆承听:“我以为太子今夜不来了。”
陆承听一手掐着沈思砚的腰:“说了会来,便一定会来。”
他说着,另一只手便不老实的要向沈思砚的衣摆下探去。
沈思砚猛然一惊,按住陆承听的手腕:“不行!”
陆承听挑眉:“为何不行?”
沈思砚整了整自己的衣摆,咬牙道:“我还没准备好。”
陆承听当然知道沈思砚在顾忌什么。
他轻笑出声,低下头安抚地吻着沈思砚永远藏在衣襟下的喉结,轻声道:“放松,阿砚,信我。”
沈思砚身体依旧紧绷。
他是个假太监。
这是皇室绝不能容忍的欺君之罪。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能博取皇上的信任,这无根之人的身份功不可没。
可谁知,就在他正要推开陆承听时,却听陆承听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的秘密,阿砚,别怕。”
沈思砚心中一凛,这是杀头的大罪,除了他自己,就连小李子都不知道。
他狐疑地看着陆承听,声音有些不自然道:“太子知道?”
陆承听嗯了一声,着迷的吻着沈思砚颈间敏感的肌肤。
“放心,只有我知道。”
若沈思砚能保持清醒和理智,此时他便应该打断陆承听的行为。
刨根问底的追究陆承听究竟是如何发现这不为人知的秘密,问他究竟想要什么,又想要做什么。
但可惜,这世间柳下惠甚少,至少沈思砚不是。
他在陆承听温柔细腻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的吻下,根本无暇考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