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抱走元让,此一计未成,她就要亲手捧出个皇后……
高太后主意打的再正没有了。
高令仪做了皇后,来日生下个皇子,就是她手上最有力的一枚棋了。
他已经是不服管教的那一个,所以她要选一个新的,且听话的孩子出来。
元邑深吸了口气,其实早就想到了的,也没什么好愤怒或感伤。
不只是他,连容娘心里都清楚,只要有高太后在,皇后就出不到卫家头上去。
他吞了口口水:“儿子明白。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是不付出就能达成的,虽然此次的确是高禄失职在先,可您这么说了,儿子没有不点头的道理。”
高太后嘴角上扬,眉眼弯弯:“有皇帝这番话,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高禄的事情,你自个儿看着办吧,至于中宫之位,且看看朝臣们是个什么意思,你再拿主意。”
元邑沉声应了,又与她寒暄一阵,便以乾清宫还有奏折未曾批阅为由,起身离去了。
……
而慈宁宫中,随珠是在元邑离开之后,就捧着一杯茶,近了太皇太后跟前去的。
太皇太后扫了一眼茶杯——这套杯有五只,是荣昌两年前绘制的花样,叫人拿去照着烧出来的。
她一个,先帝一个,端献一个,荣昌自己个儿的,再有就是皇帝的一个。
那时候一切都好好的,荣昌还是陈宫最无拘无束的大公主,待皇帝也还没有那样多的利益驱使。
太皇太后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来:“时间过的可真快,一眨眼,两年的工夫就没了。这套茶杯烧出来时,荣昌献宝似的,那会儿多好啊。”
随珠低垂着眼:“主子,奴才总觉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万岁爷若是个不成器的,倒没什么说的了,可如今这样……将来殿下怎么自处呢?”
太皇太后叹息着:“随珠,我前头说过她多少回,你不是不知道的。在我这儿,孩子们都是一个样,没有不疼不亲的。她呢?骨肉亲情,她又何曾放在眼里了。”
“也许殿下是太信任这份儿骨肉情深呢?”随珠扬声,略抬了抬眼皮,“殿下大概从不会想,将来若有一日,万岁爷不愿意容忍纵容她了,她该怎么办。”
太皇太后却摇着头失笑:“那容儿呢?我这一向不愿意为难昭妃,原也是看在了她姑母的面子上——”
她提起皇贵妃,眸色又黯淡了几分:“荣昌是在端献跟前养大的,手把手的教出来,怎么成了这么个样子。”
“人家说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殿下是先帝爷的骨肉,养出什么样的秉性,都不奇怪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荣昌这样的行事,在她看来,早晚是要吃亏的。
太皇太后心下暗暗的叹息,许久后才开口:“把她拘在慈宁宫中吧。”
随珠瞳孔放大了些,大吃了一惊:“您要这时候禁了殿下的足吗?”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一味的纵着她,她越发的得意忘形,骄纵的没边儿了。朝廷里的事,她要插手,要过问,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得去也就算了。可是皇帝和容儿的事儿,不能再由着她胡来了。”
而且,她本来还想着等事情彻底平静下来,再给荣昌指一门亲事,好歹成了家,能够收收心。
该帮皇帝的照样要帮,可不该跟徐家掺和的,就此打住。
现如今,这事儿也不成了。
荣昌这样的行事,在宫里头还想尽办法跟徐家递话呢,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