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干咳了一声,冷下脸来轻斥了一声永平。
永平立时小。嘴儿一撇,豆大的泪珠就要往下掉。
萧燕华一眼瞧见了,忙欸的一声:“可不兴掉金豆子,我知道你要来,欢喜的不行,早叫季兰给你备好的住的地方,还寻了好些稀奇的玩意儿放进去,保管你从没见过。”
永平冷冷的看她,可毕竟是个孩子,一听了稀奇的趣儿物,眼中自然闪过了好奇,可态度还是强硬且执拗的:“我是大陈的公主,什么样的稀奇物没见过!”
元邑眉头紧锁,就要张口数落。
萧燕华那里见状,一扬声,抢在他前头开了头:“可你生在太子府,长在太子府,再大一些,就住到了宫里来,是不是呀?”
她没有逗弄过这样小的孩子,只能尽可能的俏皮着转了音调同永平说话:“你想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在宫外生,在宫外长,比你见识多吧?比你见过的也多吧?你只管跟着季兰去看,若你都见过,叫季兰带你到正殿来,我任凭你发落,怎么样?”
永平小脸儿皱巴着,低下了头去,似乎真的在认真的思考着。
许久之后,她一仰脸,哼的一声,又扑腾了两下:“父皇你放我下来吧。”
元邑不动声色的一挑眉,旋即把她放了下来。
永平见过季兰,一落了地,就迈着小短腿往她身边儿靠过去:“你带我过去。”
季兰瞧着她的样子,实则想发笑,可主子们都在,这位又是轻易不敢得罪了的,唯恐再给主子招惹麻烦,便生生的忍住了,也不敢上手,就弯一弯腰,侧了侧身:“殿下随奴才来。”
永平这才一提裙摆,顺着她手的方向往西侧而去。
只是刚走出去三两步,脚下一顿,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又去看萧燕华:“你说的话,要算数,君子是言而有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孩提的声音还带着稚嫩,甚至可以说有些奶声奶气的,可她又偏要端着迫人的气势。
萧燕华看在眼里,心下无奈,面上却浅笑着应她:“这个是自然,我绝不骗你,”她一面说,一面拿指尖儿指了指元邑,“万岁都听见了,万岁可以作证,我若骗了你,岂不也是欺君了吗?”
永平盘算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季兰走远了不提。
送走了这个小祖宗,萧燕华才长出一口气,也松下这一口气。
她侧了侧身:“万岁进殿中吗?”
元邑本来是送了永平过来,再当着萧燕华的面儿,安抚一番,就打算离开的。
不过他所见萧燕华哄孩子也这样有一套,如今这样的气氛之中,竟也难得的有了些轻松,便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往殿内而去。
萧燕华却是怔了下才跟上去的,她是客气一句罢了,知道眼下元邑还有好多事要忙活,大概不会有时间在她这里坐一坐,却没想到,他一言不发,直接就进殿了。
她跟在他身后,撇了撇嘴。
“以前只觉得你进退有度,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今日才发现,你哄孩子也很有一套啊。”元邑入了殿中,径直往宝座坐过去,噙着笑看她,“你都准备了什么稀罕物?我可提醒你一句,永平当初因是太子府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儿,可也是众人。宠。上了天的,先帝对她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好东西,她可从小就见多了,你仔细着过会儿她要大闹你的延禧宫了。”
萧燕华欸的一声,状似吃惊:“怎么?万岁这会子不走,不是要留下来替我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