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只觉得背上与对方的手接触的部位生出一种难言的温暖来,闻言更是心里一软,试探着开口道:“要是不在呢?”
“等你,或者找你。”
卫黎听得耳朵一热,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口里调笑道:“程老师待我之心我很感动啊,不过你也不是医生,难道就为了来看看我?”
程泽摇摇头,并不说话,待到了卫黎的房间也目不斜视,并没有好奇打量,只一心一意地把对方按到了床上。
“这算怎么回事儿?你好歹也是客人,我在被窝里怎么招待你?”卫黎一边享受这心上人给他盖被子的甜蜜感,一边深刻检讨自己此刻的不man。
程泽没与不可理喻的病人计较,只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摆到床头柜上,然后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
“你说喉咙痒,半夜可能会咳嗽。这是白萝卜汁和冰糖雪梨。我不知道你是热咳还是冷咳,就都备了一份。”程泽神色平静,没有半点邀功的意思,也压根不提自己得知卫黎生病之后,特地外出买了原料,以及在网上查询了做法等等。
“原本想给你带些感冒药,但我不知道你对哪些过敏,就没买。”
卫黎愣愣地看着他,傻兮兮地在两个保温罐和程泽之间来回看。
程泽以为他想喝,一边打开盖子一边道:“麦芽糖萝卜汁要等上十来个钟头才能出汁,冰糖雪梨刚炖好,现在吃正好。”
他说着站起身:“碗勺在厨房吧?”
卫黎猛地仰起身抓住他的手腕:“程泽……”
程泽低头看他,居然十分温柔地“嗯”了一声。
卫黎仰头看着他,盯着他镜片下的那双眼睛,那双深邃又温柔的眼睛此刻一定带着淡淡的疑惑,也许不如昨晚那样璀璨,但一定更加生动而富有情绪。
他心里十分复杂,各种想法纷涌而来,太过激烈的感情几乎要迫得他脱口坦白——然而,卫黎抿了抿唇,像是要把所有的失态和心动暂时压下去,嘴角微挑笑道:“谢谢哥们儿。”说着手上不经意般摩挲了两下才放开对方。
程泽不明所以,点点头就出了房门。
卫黎重新躺好,忍不住伸手按住胸膛里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趁着罪魁祸首不在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刚刚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就算日后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打动程泽、让对方与他在一起,那他也要让对方能够如常地表达情绪,至少能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虽然卫黎同程泽相识不到半载,但凭借卫少爷的细心和人精以及对程老师坚持不懈、细致入微的观察,自然能从种种细微之处了解到对方并不如面上的冷硬一般心如磐石,反而程泽对学生朋友十分体贴耐心。
这么好的人居然没有朋友?这么好的人居然还被拜金女甩了?
我呸。
卫少爷盖着眼睛呻|吟了一声,心想我明明想把他藏起来不给人看,为毛现在却这么伟大地想让别人都看见我家泽泽的好呢?
还有……什么叫无法打动程泽?未战先言败怎么看不都适合卫少爷好么!
于是程泽再次进门就看见本该乖乖躺着的准病号居然在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他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了——也许卫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既然也没冻着自己,他还是不要多插手了。
梁凉也说过,交朋友要懂得给对方留出私人空间。
“尝尝看。”程泽盛了半碗递给他。
卫黎不伸手,笑得颇为流氓地撒娇道:“我是病人啊,老师喂我呗~”
程泽面色一僵,不明白卫黎怎么忽然变得跟卫球球一样大,他一边心里暗暗琢磨着,一边纹丝不动地举着碗放在对方面前:“你只是感冒了。”
未尽之意自然是“你又没断手”。
可惜卫黎有心借着今日的好势头试探一下程泽的底线,闻言索性无赖道:“是重感冒!唉……我腰酸背疼,手里也没了力气啊。”
程泽不惯跟这样的卫少爷打交道,犹豫了会儿只好伸手勺了一块雪梨送到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