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安郡王府比新昌伯府宽多了,他家原本是两排五进的宅子,元倓继承爵位后,太后偏疼他,但又顾及舆论,没有叫皇上下旨,而是自己掏出体己银子将诚安郡王府旁边人家的宅子买下,将个郡王府生生扩成三排。
这么大的宅子,眼下却只有元倓一个主人,赵玉笙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腹诽古代权贵豪门的奢侈浪费。两人走到最西边那一排后面建的宅子,元倓指着最靠近后面位置的花园道:“当初修这边的时候,原本太后的意思是也修成五进的,与原先两排的老房屋平齐,我却不同意,非要空出后面两进的地方做花园子,笙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赵玉笙摇头,哼了一声,乜斜着他道:“我一个小小伯府姑娘,还是在乡野长大的粗俗泼辣货,连给郡王爷做小妾的资格都还是因为这张脸还算生得不差,哪能明白高贵的诚安郡王心里头所想。”
元倓脸色瞬间僵硬,想到自己当初在知味斋对赵玉笙说的那些混账话,黯然道:“笙妹,过去二哥做过的混账事太多了,可惜日子不能重来,不然二哥宁可割掉舌头也不跟你说那样的话了。笙妹你不知道,即便你已经原谅我了,咱们的婚期也定下了,可我还是会梦到你生气不要我了,嫁给了别人。”
见元倓懊恼万分的模样,赵玉笙不由又为自己方才半真半假的讥讽感到后悔,暗自叹了口气,道“二哥我是和你说笑的,你怎么就当真了。你还是赶紧告诉我你为何要将这里建成花园子吧。毕竟郡王府原本有花园子的,何必再扩大这么多。”
“走了这半日,累了吧,过来这边咱们坐下说。”元倓拉着赵玉笙的手走到一个亭子里坐下后道:“笙妹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在破庙栖身的时候,半夜里漏雨,咱们在庙里四处挪动,觉都睡不安生那事吗?”
赵玉笙点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因为太困了,挪到后来你闭着眼睛不肯动了,还是我死揪着你的耳朵找干地方的。”元倓感叹道:“是啊,明明你年岁比我小,瞌睡也比我多,可三更半夜地你偏偏能打起精神来。”
赵玉笙笑道:“我那时候不过是强撑着罢了,毕竟咱们没有什么钱,若是淋雨生了病,请一回郎中兴许就得花掉咱们所有的积蓄。因为晚上睡不好,第二日太阳都升起老高了,我还醒不了。你呢,明明醒了却不叫我,害得咱们白耽搁了一日,一文钱也没挣到。”
元倓叹了口气:“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我怀里,眼圈发青得厉害,哪里忍心叫醒你。你个小财迷,一心惦记着挣钱,一醒来就骂我偷懒坐吃山空,我给你骂得都不好意思还嘴了。”
赵玉笙笑,元倓没说错,当初的自己一心想着攒钱,耽搁挣钱就像是要了自己的命一般,气急败坏之下确实很凶。
元倓又道:“我说要是眼前能有一座大宅子让咱们住,‘风雨不动安如山’该有多好。你笑我白日做梦,自己却又说光宅子大不行,最好能有个大大的花园子,里面栽上各种树木花草就完美了。时隔多年,你说起大宅子花园子的时候,满脸憧憬的小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修这边的时候,我就让他们弄了个大花园子。就想着若是找到了你,你看到这花园子只怕会喜得跳起来。”
这人对自己竟然用心如斯,说不感动是假的,赵玉笙默默地看着元倓,眼眶潮湿。这湿漉漉饱含情意的眼神让元倓不由心神一荡,猛然间轻舒猿臂,一把将赵玉笙抱在怀里。
赵玉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没挣脱,悄悄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人,连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秋桂和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