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计较。就这样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何必将过去的事情扯出来。所以我恳请大哥,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就是于笙,咱们一道让这事烂在心底好了。”
丁蔚不好再劝,只能在心底为元倓默哀。
赵清溪如今对元家兄弟都很反感,得知元修叫自家闺女今日午时去丁家回禀昨日的发现,哪里放得下心,趁着午膳时间跑出衙门,也去了丁府。
元修和元倓一样心存内疚,在赵家父女跟前姿态不自觉地也放低了,谦恭中隐约带着些讨好。赵清溪自然是一下就察觉出来了。不过他认定这两兄弟是因为如今需要赵玉笙帮大忙才会态度变样,面上一副受宠若惊当不起的模样,心底却狠狠地鄙视起来。
但大家都是官场老手,说到正事还是毫不含糊。“陶季信,竟然是陶季信与那六指人在一道,玉笙姑娘你瞧仔细了?”“是啊,笙姐儿你确定那六指大汉就是当年你在景临县看到的那个人?”
陶季信的老子是工部尚书,在朝中历来名声不错,属能臣之列。而且此人不好结党,没听说他和哪个官员走得近。赵玉笙的发现太过意外,元修颇有些怀疑,赵清溪也忍不住再次求证。
赵玉笙重重点头:“我确定,因为这人扛着牡丹姑娘就从我藏身的马车跟前走过,面相凶恶,我当时吓得胸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晚上还做了恶梦,梦到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愣是被他那张凶恶的脸生生给吓醒。后来的好些年,我还时不时地会想起这事,猜测牡丹姑娘究竟被弄到哪里去了,所以对那人的模样记得很清楚。”
“好,劳烦玉笙姑娘了。”元修神情凝重,示意赵玉笙和丁蔚元倓几个可以下去了,自己和赵清溪却低声商讨起来。
田老太太让厨房准备午膳,因为来了两位贵客,老人不敢马虎,亲自跑去厨房操持。
赵玉笙不忍累着她老人家,少不得跑去帮忙。大家同心协力,很快就做好了饭。都算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便摆了一桌一起吃。元修对那些桌上野菜情有独钟,尤其是那道凉拌椿芽,更是吃得他胃口大开,赞不绝口。
田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那是赵玉笙做的,元修便笑着赞扬赵玉笙贤惠能干。丁蔚又说起早上那荠菜包子如何好吃,元修又说可惜自己没口福,再次赞扬赵玉笙聪明能干心灵手巧,说不知道往后京都谁家的小郎君有福能娶到她做妻子。
爱女得到他人的赞美,做父亲的自然是脸有得色,但赞扬爱女的是元修,赵清溪的自得程度不免大打折扣。尤其是想到这对兄弟对爱女的冷酷无情,他的脸色不由一沉,闲闲地道:“郡王爷说笑了,我们笙姐儿可是去刑部坐过牢的人,又落了个凶悍的名声,京都的郎君还是别想了。”
元修脸一僵,强笑道:“那个,早先我不是和赵大人说了,都是我们倓哥儿无理,害得玉笙姑娘名声受损。京中明事理的人家还是很多的,赵大人何须担心。”
元倓更是起身走到赵清溪跟前,躬身致歉道:“赵大人,晚辈行事无状伤害了令爱,然而大错已然铸成,纵然痛悔万分也于事无补。赵大人若是气不过,烦请您替令爱打我几耳光出气,或者将我送去刑部坐一通牢也行。”
这下轮到赵清溪惊悚了,目瞪口呆地半日没反应。元修假装误会了他,叹息道:“赵大人可是以为倓哥儿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绝不会这么做。实话跟你说,我们倓哥儿是真的有这决心的。”
赵清溪总算回了神,道:“啊,不是不是。诚安郡王请回座。信郡王你误会了……哎,事情已然过去,就不必再提,往后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