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这才点点头,出去了。
他一出门,谢荣偃立刻两步上了床,将谢林岚紧紧抱在怀里,又亲又吻,语气十分惶急,低声道:“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召过太医没有?”
谢林岚嗤笑一声,从他怀抱里挣出去了,仍然背对着他。
谢荣偃叹了一口气,他早知有如此光景,便对谢林岚低声说道:“岚儿,父王以为与你先说过.....”
谢林岚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你在做戏,也知道你想护着我,拿他做靶子。我可以配合你做戏,但是我却做不到开开心心地......”
谢荣偃将他搂在怀里,吻去他脸颊泪水,附在他耳边道:“父王并不想接春生回来,让你难受。只是匈奴人和.....虎视眈眈,已经开始动手了。父王进宫见了赵觉,与他达成了共识。父王向你保证,至多半月,这事,连同朝堂的事一起,就都了结了。”
谢林岚伸出双手搂住他,闭了眼睛,并不言语。谢荣偃亲了亲他,低声道:“院落内外都有影卫,你床底下有暗道,一直连到父王卧房。王福寸步不离开你,有事千万要说,知道吗?”
谢林岚点了点头。
谢荣偃又道:“最近你院子里若有了什么以前没见过的吃食摆设玩物之类,都要重视起来,千万不可掉以轻行,打两个响指,影卫便知。”
谢林岚却一动不动。过了半晌,他才叹息一声,哽咽着说:“我并不在意中不中毒,有没有人对我不利。你那样无情对我,比中毒还更令我痛苦。”
说完,他转过身去,道:“你放心走吧,你刚才所说,我都记下了。我已经大了,不会有事。知道照顾自己。”
谢荣偃摇摇头,道:“父王再陪你一会儿。”
谢林岚推开了他,说:“走吧,我想自己呆着。”
谢荣偃知道道理早已与谢林岚讲通,但要谢林岚毫无负担地接受自己伪装的冷漠,仍然是很难成行的。谢荣偃扪心自问,即使是他自己,见了谢林岚对他无情叛逆的模样,就算理由再明白,再有苦衷,也是会不可避免地难受的。更何况是在他怀里长大,对他满心依恋的谢林岚呢?
谢荣偃本不愿走,但听见外头传来春生的哭声,自知若要做戏,留的时间实在已经太过长了。又思及谢林岚是心病,他留在这儿,只怕多说无益,便叹了口气,仔细亲了亲谢林岚,道:“父王的心意,你是明明白白的。”
说罢,这才推门出去,看着大哭的春生,柔声问:“为什么哭?”
春生抽噎不语。
谢荣偃牵起他的手,道:“好了,年节时候,不要哭了。”
春生这才努力将哭声止住。
谢林岚一个人躺在床上,听见谢荣偃柔声抚慰春生的声音,心中虽知内情,却仍忍不住有些惆怅地想:以前父亲只这样哄我。
他倦怠地不怎么想动,只窝在被褥中,任思绪随意起伏。他将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竟突然忆起自己刚才碰到春生肩膀处时那骨头的形状。他仔仔细细摸了摸自己的,更加深了心中的怀疑。春生的骨骼,实在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形状。感觉骨间枢结处已经与成年人无二,骨骼也十分粗大,比谢林岚的还要粗上不少,但偏偏又是七岁孩子的长短。谢林岚仔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