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和人家疏远了。”
桑旬听着觉得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她一言不发地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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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进了第三医院,现在一家人都在那儿呢。”
“桑小姐应该是……”阿道打量着席至衍的脸色,一时之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下去。
以前叫的是“那个女人”,现在改成了“桑小姐”。
席至衍想,也许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而不自知,才会让阿道都察觉了端倪。
他挥了挥手,示意阿道出去。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将车子开往了医院方向。
她也有病重的家人吗?看到他们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即便那并非她的亲人,她又会是什么反应?
车子一路开到住院部,六七点钟天还大亮着,席至衍将车停在了路旁的一颗大树下。
不过才两三根烟的功夫,他果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楼里走出来,手上拎着一个保温饭桶,低着头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席至衍又点燃了一根烟,那根烟就要燃尽时,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越走越近。
他不想再看下去,正要发动车子掉头,余光却瞥见一辆黑色奥迪自他的侧面行驶而过。
他看见周仲安的车子在不远处停下,然后就看到周仲安下车,拦住那个女人,面对面的在与她说些什么。
席至衍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等他冲到那一对男女面前的时候,已经晚了。
从他们惊讶的目光里他就能分辨出自己的荒唐可笑。
他是来干什么的?又是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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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桑旬上次撞见周仲安与童婧在一起后,她心中便对周仲安生出了种种怀疑和猜测,此刻见他乍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桑旬心中许多情绪都翻涌上来,五味杂陈。
周仲安冲桑旬笑笑:“我看到孙佳奇在打听医院的事情,想着可能和你有关。”
他私底下找了那个医生校友多问了一句,没想到果然猜得不错。
六年前谈恋爱时周仲安就清楚桑旬家的情况,桑旬的继父不过是个没什么油水可捞的公务员,弟弟妹妹还在上学,她自己又是刚从监狱里出来,家里陡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哪里会有闲钱来治病。
他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卡递给桑旬,说:“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这卡里有一些钱……”他怕桑旬拒绝,想了想,于是又补充道:“等你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我。”
桑旬觉得这件事实在有些荒谬,从前她便没打算过要接受周仲安的好意,在对他生出了那样的怀疑和猜测后,她就更不可能要他的钱了。
她移开目光,摇了摇头,说:“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情和我无关,你犯不着给我钱,我也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