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决定一出,尖子班就开始更忙碌了起来。
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加重、放学留下学习的时间要求更久,这也就意味着在一班的孙栋、齐钰几乎没时间跟二十五班的彭程、刘钊毅约饭了。
齐钰有几天都没见到彭程,他甚至开始有点儿怀疑,彭程似乎在故意疏远他。
这种感觉来得没凭没据,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彭程好像真的躲着自己。
自从两人因为萨摩耶犬那件事之后,平时他俩虽然也不是每顿饭都一起去吃,但两人几乎每天都会睡前聊会儿天,有时候早上起来也会互道早安,然后分享一下各自每天的早餐,可以说得上关系变得挺好了的。
可上次齐钰在叔叔家和彭程通过一次电话后,两人也就当晚聊了几句微信,齐钰感觉到彭程有点不太想搭理他,草草结束聊天后,两人基本上就没再有交集。
尤其是周一下午放学那次,孙栋在教室赶卷子,齐钰就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再顺便帮孙栋带饭回教室。当时彭程和刘钊毅在操场训练,彭程原本靠在近走道的栏杆上休息,齐钰想走近跟他打声招呼,结果还没等自己走近,彭程就又往操场另一头走去了。齐钰感觉,当时彭程应该是看到了自己,才突然又返回去训练的。
因为大狗的主人找到了,两人就没联系的必要了?
或许吧,齐钰想,可能彭程也没有躲着自己,只是少了大狗这一个桥梁存在,两人的聊天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存在。毕竟,彭程有什么理由躲着自己?自己好像也没哪里得罪他吧。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疑,并不能确定。
齐钰现在只觉得有些遗憾罢了,他原以为自己和彭程的关系会越来越好,每次和彭程相处他都感到很舒坦,因为彭程是个很会照顾别人感受的人。结果发现,可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事实上,齐钰的直觉没出现偏差,彭程的确在躲齐钰。
他甚至为了不在学校里见到齐钰,连孙栋都不主动去找了。
那天和齐钰打完电话,他更确信了,齐钰是有女朋友的,只是人女朋友在n市,不是l市,也没介绍给他和孙栋他们的必要。
他当晚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安,凭什么,他想,凭什么你有女朋友,还让我喜欢上你?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自私,很病态。
又不是齐钰上赶着求你喜欢的,你怪别人做什么,要脸吗。
彭程顿时整个人更萎靡不振了。
越是这么想,他越是觉得,不能再放任自己这么下去了,只要手上一拿着手机,他就忍不住去看齐钰的照片,他甚至把齐钰微博上不管是有齐钰还是没齐钰的照片,都存了下来,反正他手机内存足够;他还想给齐钰发微信、发短信、打电话,一切能联系对方的方法,他都想做……
他想听齐钰的声音,随便说上什么都好,只要他能跟自己说话。
发展到后来,彭程干脆手机都不想用了。
只要不碰手机,也就没机会联系齐钰了,他想,反正他和齐钰也不在一个班,两人的教室隔着老远,更不至于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种想法就像一张挣不脱的网,彭程越是想从中脱离,那网就收缩得更紧。
周六日他连续两天出门打球,都不带着手机,直到周一上课后,手机也是一直扔家里。
他开始愈来愈压抑,连续好几个晚上失眠,有几次从刘钊毅那里听到孙栋和齐钰的事,知道对方过得和原来没什么区别,每天都在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他认为被困在网里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齐钰却什么事也没有。
有次他远远地看到了齐钰,当时一班要去上体育课,齐钰和孙栋一起下的楼,往操场方向走时路过他们教室,他只是随意一瞥窗外,就一脸聊得愉快的齐钰和孙栋。
凭什么他就这么过得轻松,我却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刘狗,你有没有发现……彭程最近都不爱睡觉了?”郑箐箐站在刘钊毅的位置旁,跟他刚打完一盘游戏,突然提起。
刘钊毅也发现了,自从周五彭程把大狗还回去后,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因为彭程以前该怎样,如今也还是怎样,变化也不明显,除了上课下课不再睡觉外。
“对,”刘钊毅道,“总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