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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什么啧夹紧(1 / 1)

另一边,许恩殊已经和廖择文从安全通道下到一楼,从一楼一道窄小的后门上了大街。

许恩殊不清楚为什么廖择文会带她从安全通道走,不过看廖择文略微凝重的神色,她什么也没有问。

廖择文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之后看向许恩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恩殊摇头,“就是有点热。”

廖择文心里还憋着火,“等回家了,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可以做到吗?”

许恩殊登时忐忑起来,抓住廖择文的衣摆作可怜状,“哥,我知道错了。”

“这招没用。”

计程车开到两人面前,廖择文打开车门,先让许恩殊上了车,自己才

上去。

廖择文报了地址,就没再说话。

车开出去一段路,原本和廖择文隔着些距离坐的许恩殊突然扭过来,她抓住廖择文的手,“哥……我有点难受。”

许恩殊的手很热,黏着一层湿滑的汗,廖择文去看许恩殊的脸,短短十来分钟,许恩殊的面色已经潮红到病态,她眼睛湿淋淋的,张着小嘴在缓缓吐息。

廖择文心头一跳,提高音量道,“师傅,路边停车。”

廖择文付过钱,扶着许恩殊从车里下来。

许恩殊今天单穿一件毛衣,她不安分的伸手将毛衣下摆撩起来,露出窄而白的细腰。

廖择文将她手拍下去,许恩殊就伸手抱住他,她声音里有哭腔,“哥,好奇怪,好难受……”

廖择文这下完全明白许恩殊是怎么回事了。他咬着牙,恨不得把给许恩殊递酒的男生和贺铎远千刀万剐。

“恩殊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许恩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本能的觉得不可以去医院,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她抓着廖择文的手,仰头看他,像全世界只有他能够救得了她了,“哥,我不去医院,也不回家好不好,我睡一觉肯定就好了。”

廖择文懂得许恩殊的顾虑,她这个样子去医院,一路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看到,如果到时候被拍了视频,或是到了医院,医生一定要让许恩殊的家长过来,都不是许恩殊能够承担得起的后果。他恼怒许恩殊不听话,不设防,但也绝不愿意让别人伤害到她一丝一毫。

马路对面就是一家酒店,他背着许恩殊过去,开了一间房。

许恩殊在他背上也不老实,轻声呜咽着乱动。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廖择文刚把许恩殊放下,许恩殊就软到地上。

许恩殊的手机在不停的响,廖择文将她扶起来放到床上,从她包里翻出手机。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焦急的声音,“恩殊,怎么现在才接我的电话?”

“我是恩殊的哥哥,她睡了,你有什么事情找她吗?”

电话那头静了静,说,“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等明天她醒了我再给她打电话吧。”

廖择文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他转头去看许恩殊,许恩殊已经将上衣脱下来了,正在脱自己裤子。

廖择文眼皮一跳,进到浴室拿了浴巾,将许恩殊包住,“你做什么?”

许恩殊隔着浴巾在廖择文身上蹭,“哥,我好热。”

“特别难受……我下面好像在流水……”

廖择文的耳朵顿时红了。

他开了一瓶水递给许恩殊,多喝点水加快新陈代谢,药效也许过得快些。

许恩殊喝了几口就不肯喝了,抓着廖择文的手往自己腿间放,“哥,你快帮我摸摸,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一直在流水。”

“恩殊!”

廖择文的手掌隔着裤子触到一个很热的地方,他要抽回自己的手,不知道许恩殊哪里来的力气,抓得他没能立刻将手抽出来,许恩殊腰跟着他的手往前移,泪眼朦胧看着他,“哥,你救救我……”

廖择文今晚喝了很多酒,那些酒精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刺激得他比任何时候都冲动,和许恩殊那双脆弱的眼睛对上视线时,他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直绷着的弦断了。

他另一只手把住她的腰,眸光很暗,“恩殊,等你清醒了不准躲哥哥。”

许恩殊站在床边,扶着廖择文的手臂,后者正弯着腰给她脱裤子。

和裤子慢慢被扒下来一起出现在廖择文视网膜上的,是许恩殊那双又白又匀称的腿。她毫不知羞的微微岔开腿,给廖择文看她洇湿的内裤。

等到内裤也被脱下来的时候,妹妹娇嫩的私处就出现在廖择文面前。

他伸手摸了一下,听到许恩殊很轻的呜咽了一声,他要将手抽走,被许恩殊用腿夹住,廖择文额角青筋直冒,忍不住想如果不是他今天恰好也在,许恩殊是不是也会这样无知无觉对着别人打开身体,他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在许恩殊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许恩殊很轻的啊了一声,下面水淌得更厉害,将廖择文半个手掌都打湿。

廖择文将许恩殊抱上床,膝盖顶进她的双腿。他自上而下俯视床上的许恩殊,她的头发早都散开,铺在床上,刘海也被汗湿得贴着头皮,内衣没有被摘下,裹着没有发育多少的乳房,黑色的眼睛湿漉漉但不能聚焦的看着他。她浑身都发着红,蒸着情欲的色,像一朵过早盛开的蔷薇邀请着他进入。

他听到自己咽唾液的声音,听到酒精在血管里炸开的声音,他直勾勾看着许恩殊的脸,伸手握住她的大腿往两边打开,那脆弱的小花毫无遮挡的暴露到他面前。

廖择文摸了摸许恩殊的脸,俯下身,唇贴到那朵小花上。

许恩殊的意识昏昏沉沉,觉得自己像落到缺失氧气的蒸笼里,除了下身不可言说的地方感到一种陌生的空虚外,其他都不存在了,她难受得想哭,不断的向哥哥寻求帮助,哪怕意识不清,她也知道哥哥一定会帮自己,不知道又难受多久,她感到下身落到一个高热的地方,一个柔软高热的东西反复吮着她的逼,带来的陌生的快感像火烧一样使她浑身发麻,她忍不住张开唇呜呜的叫起来。

廖择文对着她的逼又吸又吮,逼里流出来的水一滴不落全吃进嘴里,他不嫌脏的往下咽,奈何许恩殊的逼里像发大水了一样不断往外冒水,让他咽都来不及,便惩罚般的轻轻咬了咬许恩殊的阴唇,刺激得她双腿发抖。

他伸手掐许恩殊的阴蒂,那小豆子因为主人的舒爽已经完全硬起来,硬突突的立在外面,被他一碰上,许恩殊就啊了一声,胯骨往上顶,使得廖择文大半张脸都陷进她的逼里。

廖择文从许恩殊的逼里微微抬起头,许恩殊流出的水几乎喷湿他半张脸,他口中满是微咸而腥的甜腻味道,他似还不满足的咂了下嘴。

高潮让许恩殊的脸更加的红,她眼睛毫无聚焦,蓄满眼泪,看腿大大的打开着,任由廖择文动作。好可怜。

廖择文抬起她一只手放到唇边反复的吻,如果许恩殊现在清醒过来,一定会放弃勾引廖择文和自己谈恋爱的计划,廖择文看她的眼神过于炙热,有种想要把她拆吞入腹的疯狂。

廖择文舔逼的技巧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熟练,将许恩殊的逼从粉嫩舔得艳红,潮喷了两次,那两瓣阴唇上甚至有很浅的牙印,可怜兮兮的东倒西歪。

许恩殊出了一身汗,似乎清醒了些,廖择文带着她到浴室洗澡,许恩殊不肯一个人洗澡,黏着他不放。

廖择文只好亲自给她洗澡。

上一次给许恩殊洗澡是什么时候?他记得是许恩殊四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刚满七岁,两个人在小区的花园里打水仗,玩得湿漉漉的,上楼的时候,许恩殊开始打喷嚏,廖择文怕她感冒,带着她去洗澡。

他对于许恩殊的身体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没有那个正常人会不断回忆妹妹的裸体。

许恩殊的身体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像覆着一层浅淡的膜。廖择文发现许恩殊的左边乳房下长了一颗小痣。他舌头顶了下上颚,下流的想,等恩殊的奶子长大了,是不是要把乳房抬起来才能看到那颗小痣。

许恩殊被他淋湿后,他开始往她身上抹沐浴露,许恩殊的皮肉又白又嫩,他稍微使一点力气,就要留下红痕,他只得放轻又放轻力度,不由得又要说她娇气,许恩殊被他摸得发出呜咽般呻吟,不知是不是药效又来了,开始往他身上蹭。

他的衣服在刚刚开花洒的时候打湿了,已经脱下来。许恩殊的体温很高,触到体温稍比她低的廖择文,就抱着不肯放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恩殊,先放开,等我给你洗完澡再抱好不好?”

许恩殊在他身上乱亲,“难受……要刚刚那样……”

廖择文的呼吸重了,他揽住许恩殊的腰,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迅速给她冲了水。

他伸手去关水的当,许恩殊摸他的裤子,“哥,你这里为什么鼓起来了。”

“别胡闹。”

许恩殊好像听不懂,握着捏了捏。

廖择文抽了口气,一巴掌拍在许恩殊的屁股上,“别闹了,松开。”

许恩殊被他打得瑟缩一下,身体和他贴得更紧,手却还握着没有松开。

廖择文起了恶劣心思,很轻拍了拍许恩殊的脸,说,“要不要替哥哥把裤子脱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许恩殊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他。

廖择文带着她的手拉开裤子的拉链。他妹妹的手好小好嫩,一触到他的内裤就让他涨得更难受。

廖择文的阴茎弹跳出来时打到许恩殊的手,让她惊叫一声。

廖择文带着许恩殊到洗手台旁,让她背过身去,他俯下身对她耳语时扣住她的手放到洗手台上,“恩殊,把腿夹紧。”

许恩殊懵懂的照做,感觉有很烫很硬的东西顶进了腿心,她低头看,是哥哥的阴茎。

那根硕大丑陋的东西在她腿心快速的进出,时不时擦过外阴,陌生的快感给她带来恐慌,她呜咽着踮起脚,想躲开,又被廖择文不轻不重甩了一巴掌在屁股上。

“躲什么,啧,夹紧。”

廖择文一只手把着她的腰,一手去揉她的逼,拨开阴唇,玩那颗豆子。不轻不重的搓捻激得许恩殊抖得厉害,腰软下来,如果不是廖择文扶着,一定已经栽到洗手台上。

她的呻吟变得高昂,她仰起头,下身喷出来的水淋湿廖择文的阴茎。

廖择文将许恩殊的腿间摩擦得红肿,快起皮才射出来。黏稠的浊白顺着许恩殊的大腿往下流,带来的奇怪感受让她瑟缩着躲进廖择文的怀里,廖择文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手。

他带着许恩殊重新洗了澡,许恩殊累得像要睡着,他怕她第二天早上醒来不自在,给她套上了衣服才抱着她睡到床上。

睡前廖择文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他倒是一点不困,但是为了让许恩殊安分下来,跟着一起躺下。不知躺了多久,廖择文模模糊糊快要睡着之际,感到呼吸一窒,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脸上,他睁开眼睛,就着未关的壁灯看到一片肉色,他很快明白是什么东西在脸上,因为许恩殊俯下身按住了他的肩膀。

“哥哥,我好难受。”

口腔进入一片高热湿滑的的地方,廖择文把住许恩殊的腰,大力吮吸,轻轻撕咬,顶弄,许恩殊舒服得闭上双眼,脚指头都蜷缩起来,她太娇弱,没被舔多久就高潮,喷出来的水几乎要打湿廖择文整张脸。她哆哆嗦嗦要从廖择文身上下来,廖择文给她腰下垫个枕头让她躺好,分开她想合上的双腿。

廖择文被逼坐了一脸,刚刚才擦干脸上的逼水,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许恩殊的逼今天晚上遭了大罪,被蹂躏得红肿不堪,但廖择文毫不怜惜的不轻不重扇了两下已经肿成馒头的小逼,语气里带笑,“恩殊,怎么这么馋,啊?”

许恩殊被他打得又开始呜咽。

“噢,不哭不哭,”廖择文整个手掌覆住小逼色情的揉,“小娇气包。”

许恩殊被揉得好舒服,咬着手指呻吟。廖择文将她的手指从嘴里拽出来,换上自己的。

他像探寻许恩殊口腔构造一般,从她的一侧的牙齿摸到上颚,最后夹住她的舌头往外拉,许恩殊不舒服的哼叫,他就松开,两只手指并拢往喉咙戳。许恩殊想躲,小逼还被廖择文舒服的伺候着,往后退一点又主动凑回来。

廖择文鼻腔里哼出声笑,那点犹豫消失得无影无踪,毫不客气的将手指捅进许恩殊柔软的喉头,而下面,也重重掐了把阴蒂,许恩殊潮喷的同时忍不住干呕,眼睛里立马浮现出泪花,廖择文把手指抽出来,从旁抽了纸巾擦许恩殊滴了满下巴的涎水。

他擦完,拍了拍许恩殊的面颊,语气温柔,“怎么两根手指都含不住。”

许恩殊反应不过来,抽噎着张开双臂,要廖择文抱。

明明让她如此难受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人。

廖择文很知道自己的妹妹最清楚怎么撒娇能博得别人的怜爱,但他的性欲仍在许恩殊泪眼朦胧向他张开双臂时达到顶峰,身上像烧了一把火,五脏六腑都烧灼。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妹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乖巧,但从小到大许恩殊干了坏事,惹了他生气,只要可怜兮兮喊他一声哥哥,他就会给她兜底,原谅她做的错事。

许恩殊依赖他,需要他,就是最好的催情药。

他将许恩殊抱进怀里,用触觉丈量她纤细的手臂,瘦弱的脊背,细窄的腰。他还没有长大的妹妹,全世界最可爱的妹妹,香的,甜的妹妹。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恩殊,哥哥很爱你。”

许恩殊太累了,被他抱住后就睡着了。

廖择文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话说给了一个听不到的人,只珍惜的吻了吻许恩殊的额头。

许恩殊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吓了一跳,她翻了个身,看到廖择文隔着点距离躺在一旁时又吓了一跳。

随着记忆回笼,她的脸越来越白。她记得昨晚意识混沌下不经思考作出的所有举动。

她坐起来,摸到自己身上衣服裤子都好好穿着,但并没有放松一点,因为廖择文也醒了,坐了起来。

许恩殊像受到惊吓一般跳下床。

廖择文看了她一眼,说,“把鞋穿好,地上凉。”

许恩殊还是站着不动,廖择文便起床给她拿一次性拖鞋,他神色如常,“饿了没有?”

许恩殊摇头,意识到廖择文背对着她,并看不见,才开口,“没有。”

她说完咳了两声,因为被自己略微沙哑的声音惊到。

廖择文回头,“感冒了?”

“不是。”

廖择文拿着拖鞋过来,毫无负担的在许恩殊面前蹲下,替她穿鞋。

“去洗漱一下,想到外面吃,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出门,不想出去我就点外卖。”

廖择文替她穿好鞋就站起来,因为没有听到回答,微微低头“嗯?”了一声。

“我想先回家。”

“那我把饭点到家里。”廖择文摸了一把她的脸,“脸色怎么这么白,不舒服?”

许恩殊咬着嘴唇摇头。

“昨晚的事情交给我,给你递酒的那个男生和贺铎远我都不会放过,别不开心了,嗯?”

许恩殊这才抬起眼睛看廖择文,“我们……”

“我知道你吓坏了,”廖择文弯下腰,和许恩殊平视,“但是昨晚你那个情况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生气就打哥哥,好不好?”

许恩殊抿了抿唇,“……不生气。”

“那快去洗漱,然后我们就回家。”

许恩殊点了点头,还是不动。

廖择文语气很温和,“需要我帮你挤牙膏吗?”

许恩殊这才进到卫生间去。

关上卫生间的门,许恩殊放松一点,她把洗手台的水打开,犹豫的脱下裤子,站着的姿势并不能完整看到私处,她只好伸手去摸,感觉有些发烫,确实是肿了。她咬着唇把裤子穿好,闷闷不乐去刷牙。

许恩殊的妈妈出差去了,她感到很庆幸,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彻夜不归这件事。进到卧室换了衣服就躺上床,脑袋昏沉,但没能马上就睡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又在脑子里转。

她没有想到贺铎远敢做这种事,如果昨晚不是廖择文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又气又懊恼,闷闷哭了会儿,倒把自己哭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是妈妈打来了电话,说自己明天才能回来,叮嘱许恩殊一个人在家乖一点,注意安全,又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察觉许恩殊语气很闷,问她是不是不开心,许恩殊被问得差点又要哭了,说没事,就是刚刚才午觉睡醒。

妈妈在那边笑话她,“哪儿有人中午十二点睡醒午觉啊?”

挂断电话没几分钟,妈妈又发来信息:柳阿姨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你去吃午饭。

许恩殊不饿,也不想看到廖择文,回复道:我想吃烧烤。

妈妈:那你自己跟阿姨说一声。

许恩殊给廖择文的母亲发完信息,才看到伊丽翠今天早上和昨晚给她发的信息,她这十几个小时过得兵荒马乱,完全没看到。她打电话过去,听到伊丽翠问她怎么现在才联系我宝宝,一下委屈得不行,“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来找你。”

伊丽翠一见到许恩殊就察觉到她状态不好,带着她回家。伊丽翠家里人很多,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才两岁的弟弟。下午两点多,只有伊丽翠的奶奶在家里,在逗伊丽翠的弟弟玩。许恩殊跟奶奶打完招呼,跟着伊丽翠进卧室。

伊丽翠安置好许恩殊,出去拿水果。她洗了一些许恩殊爱吃的草莓、葡萄进来,坐到许恩殊身边,“昨晚你不是让我十点给你打电话嘛,我打过去是你哥哥接的,他说你睡着了,你到刚刚才回我信息,是发生什么了吗?”

许恩殊在讲事情前先给伊丽翠道歉,“你昨晚是不是过来接我了?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

“本来是有点生气的,但我后来一想,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放我鸽子,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许恩殊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很详细讲了,伊丽翠惊讶死了,惊讶完就开始生气,“包间里有没有监控?这两个人太贱了!这是迷奸未遂,一定要报警抓他们!”

许恩殊也气得发抖,但无可奈何,“包间里没监控,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就是他们下的药。”

伊丽翠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许恩殊也越想越生气,又很懊恼自己去接了那杯酒,气得哭起来,伊丽翠看她哭自己也难过。两个人说了很久的话,最后伊丽翠问许恩殊,“那你现在怎么想的……你和你哥。”

许恩殊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以为的谈恋爱只是两个人牵牵手,接接吻,下午放学后牵着手压马路,周末一起去看电影,性对于她说是模糊而遥远的东西。她耻于昨晚自己被药物控制后的作态,廖择文的所作所为也让她感到害怕。她哥哥那根快有她手臂粗的东西在她腿间横冲直撞带来的热度让她现在想起来也心悸。

她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许恩殊昨晚没有休息好,情绪起伏又大,没多久感到累,换上伊丽翠的睡衣后就睡着了,伊丽翠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去写作业。

许恩殊睡得并不安稳,梦到以前的事情,她被周文莉和林淼堵在卫生间,周文莉把可乐倒到她头上,冰凉的液体顺着头发往下流,打湿她的脸,浸湿她的校服。

周文莉抱着手看她,“许恩殊,你怎么这么骚啊,是不是不勾引男的你就活不下去?”

她听到自己小声的反驳,“我没有勾引谁。”

站在她背后,反剪住她手的林淼恶狠狠的说,“没有?那周伟喜欢你,李强喜欢你,卫钉也喜欢你,你魅力有这么大是吧?!”

她挣扎,但是林淼比她高一个头,身体又壮,用力钳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周文莉的巴掌扇过来,“你这死贱人!”

她被扇得耳朵嗡嗡响,竭尽全力,声嘶力竭的大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她喊得声带充血,喘不过气,如果不是伊丽翠叫她,她不知道还要在梦里挣扎多久。

她坐起来大口喘气,感觉后背腻着一层冷汗。

伊丽翠满脸担忧的看着她,“做噩梦了吗?”

许恩殊点点头。

“你哥哥刚刚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要来接你,我讲你还在睡觉,他就说等你醒了给他回电话。”

许恩殊不太好意思在伊丽翠家里留宿,但也不想跟廖择文单独相处,便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伊丽翠明白了许恩殊的意思,给廖择文回拨去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开了公放,廖择文的声音传出来,比跟许恩殊说话时冷淡许多,“你好,恩殊醒了吗?”

“是这样的,我跟恩殊准备一会儿去吃烧烤,等我们吃完了我会送恩殊回去,就不麻烦你跑一趟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可以把电话给恩殊吗?我想跟她说几句。”

伊丽翠看向许恩殊,有许恩殊摇头就找借口的意思,但许恩殊犹豫了会儿,还是接过了电话。

“十点之前回来,能做到吗?”

许恩殊赌气道,“不要。”

“听话一点,恩殊,你十点以后还在外面玩我会担心的。”

许恩殊不讲话。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你朋友送完你再回家太迟了,到时候让我来接你,好吗?”

许恩殊还是说不。

“恩殊,”廖择文声音沉了些,“闹脾气归闹脾气,不要拿自己的安危来赌气。”

许恩殊知道,把廖择文惹生气了她没有好果子吃,但是现在就听不得廖择文这样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许恩殊把手机还给伊丽翠,后知后觉的感到奇怪,“为什么我哥会有你电话?”

伊丽翠:“我也奇怪,我还以为是你给他的。”

去吃烧烤原本只是用来搪塞廖择文的,但伊丽翠现在真的有点想吃,许恩殊没有意见,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下就出门去。

伊丽翠家附近有一家烧烤店口碑非常不错,她自己和家人也常去,两人过去胡吃海喝一顿,中途许恩殊打开手机有看到廖择文发的信息,问她是在哪里吃烧烤,她没有理会。

吃完饭是晚上八点多,伊丽翠家离许恩殊家蛮远,来回一趟差不多要两个小时,真让伊丽翠送她回去太折腾。

伊丽翠将许恩殊送到地铁口,两人就分别。

许恩殊的电话不停的响,是廖择文打来的,她都不接,最后干脆关机了。

从地铁站出来也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进了一家超市逛,她逛了一个多小时,买了一堆零食。报复性消费一通后,许恩殊终于感觉心情好了一些,她拎着零食哼着歌回家,电梯上到7楼,刚出电梯走两步,看到廖择文站在自己家门口。

听到声响后抬头的廖择文什么也没说,只冲她招了招手。

许恩殊心狂跳,不知道怎么想的,转身往电梯里跑。

她还没来得及按下行键,廖择文已经冲到电梯门口,他一伸手,正在缓缓闭上的电梯门又慢慢打开。

廖择文跨进电梯,被气笑了,“现在知道跑了?”

大概有人按了电梯,电梯缓缓往下去。

许恩殊低着头装鹌鹑,廖择文冲她伸手,“东西给我,手指都勒白了。”

许恩殊非常懂进退,连忙把零食递出去。

电梯在一楼打开,进来一位戴口罩的女士,大概才下班,满脸倦意,按了楼层就开始玩手机。

电梯重新在7楼打开,许恩殊跟着廖择文出去,走到自己家门口,她用很乖的语气说,“哥,很晚了,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廖择文笑了笑,“许恩殊,你哥是很好说话的那种人吗?”

“你先把门打开,进去说。”

许恩殊垂着头慢吞吞用指纹开了锁,她先步入玄关,廖择文在她背后关上门。她还没来得及道歉认错,廖择文抄起她往客厅去。

许恩殊在廖择文的腋下吱哇乱叫,“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廖择文另一只手将一直提着的零食甩到茶几上,之后把许恩殊摁在沙发的扶手上。许恩殊膝盖跪在扶手上,屁股被迫撅起来,她震惊又羞耻,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要被人打屁股。

“哥!我错了你别打!”

被气狠的廖择文才不管她的哀求,手高高扬起,毫不留情扇在她屁股上。

“为什么不接电话?”

“是不是跟你说了要发脾气打我骂我都可以?玩不接电话这套,你想急死我是不是?那家小孩像你这么不听话大晚上一个人到处跑?”

“那天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一个人大晚上跑去参加别人的聚会,场上你认识那个就去?”

廖择文越说越气,抬手又是一巴掌。

许恩殊整张脸都红透了,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廖择文终于肯放过她,将她拉起来站好。

“下次再出去玩必须跟我报备,讲清楚去哪里,几点回来,都有那些人,再出现一次没跟我说就出去玩的情况,”廖择文眯了眯眼睛,“你自己想清楚后果。”

许恩殊低着头不吭声。

“回答呢?”

“嗯。”

声音闷闷的,像是哭了。

廖择文抬起许恩殊下巴,许恩殊不看他,眼珠往一旁移,眼眶是红的。

廖择文心硬道,“今天这招没用,你再生气我都要管。”

许恩殊突然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张嘴把他几根手指咬紧嘴里。她一边咬一边抬起眼睛看廖择文。

廖择文呼吸有些沉,过了几秒才说,“咬,使劲,咬到你气消为止。”

许恩殊又咬了几秒,把手吐出来。

“不生气了?”

许恩殊还是不说话。

廖择文食指点住许恩殊额头,“以后别再惹我生气我就一直都会是你的好哥哥,行了,快去洗澡然后休息,睡前检查一下门窗关好没有,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

“说话。”

“……知道了。”

许恩殊见到廖择文的频率变高了。每天廖择文下了晚自习都要来看看她,手里总是带着吃的,许恩殊抱怨太晚吃东西要长胖,廖择文哼笑,“跟我说说,谁说你胖了,瘦得身上没多少肉还担心来担心去。”

许恩殊啃着廖择文带回来的鸡翅反驳道,“我身上有没有肉你怎么知道。”

她说完,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廖择文怎么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肉,他甚至还上手摸了个遍。

廖择文把放凉了些的牛奶放到她面前,“再冷就不好喝了。”

许恩殊有个坏习惯,任何饮品都不愿意喝靠近底部的部分,今天也是,牛奶还剩最后一口就往廖择文面前放。

廖择文很久以前试图纠正她这个坏习惯,说了好几次许恩殊都不听,自己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没必要强迫许恩殊一定要改正,就没再提,倒是自己养成喝许恩殊剩下的水的习惯。

不过这一两年里,他们见面比从前少,廖择文又避嫌,很少再这样共用一个杯子,许恩殊放过来时他在走神,顺手就拿起来,快到嘴边才想起来思考是不是不太合适。

许恩殊看他犹豫动作,虚虚捂住自己嘴,“我不喝!”

“没说要你喝。”

廖择文把牛奶喝了,站起来,“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许恩殊的母亲那天同她打电话,说第二天就回来,但是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个周她都没有回来过,因为妹妹生病了,母亲出差回来后一直留在那边照顾。

母亲的再婚对象是小有成就的商人,住在离这里很远的江边别墅,许恩殊不肯跟过去住,母亲只好来回跑。她生下妹妹后,回来的时间就比从前少了很多。除了不肯搬家,许恩殊都表现得很乖,这种乖巧没能博得母亲更多的爱,反而觉得她省心,放心的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次隔了一个周多才回来,母亲也有些愧疚,许恩殊放学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做好饭等着了。

前往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可以闻到很淡的栀子花味的洗涤剂味道,许恩殊放下书包的时候想,如果今天再出一点太阳就更好了。

母亲的厨艺并不算好,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多数时间是他做饭。父亲去世后,母亲每次做饭,许恩殊都会很给面子的吃很多。

吃饭的时候,母亲说,“这个周天,恩殊有什么安排吗?”

许恩殊作业一大堆,写完估计只想窝在家里睡觉了,就说,“没什么事情。”

“那周六的时候去叔叔家吃个饭好吗?”

“圆圆很久没看到你了,很想你。”

许恩殊不太想去,那个家对于她来说只是陌生,但现在再找借口也来不及了,只好点头说好。

圆圆今年三岁,非常黏人的年纪。许恩殊跟着母亲刚一进门,她就丢下玩具跑过来,抱住母亲的腿,“妈妈!你去那里了,我好想你!”

“妈妈去接姐姐啦,你不想姐姐吗?”

小孩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以往许恩殊来做客,她都非常高兴,要她陪她玩,她要走还会哭鼻子。

但这次许恩殊的到来并没有让她开心,她扁着嘴,“不要姐姐了!姐姐抢妈妈!”

许恩殊这几天生理期,她每次来月经都有比较严重的痛经,母亲为了照顾她,只每天晚间开车回来陪圆圆吃一点饭。

母亲将圆圆抱起来,“我是你的妈妈,也是姐姐的妈妈呀,不可以说这种话知不知道呀,你和姐姐是一家人。”

圆圆还是很不高兴,伸手环住母亲的脖子,“妈妈,我真的很想你。”她说着,就掉下眼泪。

母亲着急哄妹妹,没工夫招呼许恩殊,许恩殊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坐下来还是跟着一起哄妹妹,最后是从楼上下来的继父替她解的围,“恩殊来啦,坐吧坐吧。”

继父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也许是爱屋及乌,平时也经常给她转零花钱,她不好意思要,都存起来,等攒到一定数目就转给母亲,借口让母亲帮忙存着。

继父听了一耳朵,知道圆圆是在因为什么闹脾气后,对许恩殊说,“叔叔还是建议你搬过来,这样妈妈不用这么辛苦,我们也放心一点,你毕竟还是一个小孩,一个人不安全也不方便。”

许恩殊去看母亲,母亲抱着圆圆正在看她,眼睛里有隐隐的期望。

许恩殊低下头,“我一个人住挺方便的。”

“如果妈妈不放心的话,我下学期可以办理住宿。”

母亲叹了口气,“再说吧。”

还好阿姨从厨房出来说可以吃饭了,不然许恩殊真的有点坐不下去了。

桌子是长方形,继父坐主位,母亲坐在左手边,怀里抱着妹妹,许恩殊坐在另一边。

母亲给妹妹喂饭,很耐心的哄,“圆圆张嘴,啊——”

圆圆把饭吃下去,母亲给她擦嘴,“圆圆怎么这么棒呀,这么大一口饭一下就吃掉了。”

圆圆咯咯的笑,“下一口妈妈吃!”

继父夹了一筷子鱼到母亲碗里,“一直喂圆圆都没好好吃饭,尝尝这鱼。”

母亲对继父笑了笑,夹起鱼放进嘴里。

圆圆很开心的说,“到圆圆吃啦!”

许恩殊埋着头吃饭,其实吃了些什么菜自己也不知道。

饭后,她帮着阿姨收拾,她没有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主人,觉得吃了饭不帮忙干活是不太好的事,继父劝她歇息,但是妹妹不理她,她来这里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方式被剥夺,不知道不干活要做什么,于是坚持。

收拾完厨房,她借口朋友找她有急事,准备走掉,母亲说送她,妹妹又开始闹,哭得很厉害,母亲怎么安慰都不行,讲明白五分钟以后就会回来,她才不哭。五分钟只来得及将许恩殊送到院子的铁门前。

出了门,许恩殊说,“妈妈,如果你以后不太方便的话可以不用经常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妈妈怎么放心你呀。”

“没关系的,哥哥和叔叔阿姨平时很照顾我的,我这么大一个人了,每天中午在食堂吃,晚上去外面吃,衣服丢洗衣机,特别自在的,倒是圆圆,现在身边是离不开人的时候,你来回折腾我也很心疼。”

“你真的不考虑搬过来住吗?你叔叔和妹妹都很欢迎你过来的。”

“这里离学校太远了,我上下学不方便,家里我住惯了嘛。”

“就送我到这里吧妈妈,等会儿圆圆该闹脾气了,我先走了。”

母亲点点头,停下脚步,“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妈妈再见。”

廖择文晚间提着草莓和关东煮来找许恩殊,门一打开,他就微微皱起眉,“怎么心情不好?”

“没有。”

廖择文跨进玄关,将门关上,大手摸上许恩殊的面颊,“发生什么了?”

“没事……”许恩殊这样说,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廖择文端详许恩殊几秒,将食物放到玄关的柜子上,一把将许恩殊抱起来。

他用的是抱小孩的抱法,许恩殊更加不好意思,“放我下来。”

廖择文抬起头看她,“好久没看你这么伤心了,你这样哥哥很心疼。”

许恩殊和所有人一样,不被注意到的时候所有难过都可以往肚里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一旦被人关心安慰,滔天委屈就涌上心头。

她一下哭出声来。

廖择文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许恩殊坐在他腿上哭,他不断抽纸给她擦眼泪,等到许恩殊的哭泣停下,才开口问,“今天去哪里了?”

“……跟妈妈去叔叔家吃饭了。”开了个头,接下来的事情讲起来就变得很顺利,“妈妈这两天都在家里陪我,圆圆不高兴了,哭得很厉害,可那明明也是我的妈妈。”

许恩殊好伤心,讲着讲着又开始掉眼泪,“吃饭的时候也好难受,妈妈喂圆圆吃饭,叔叔给妈妈夹菜,我坐在旁边真的好多余……哥,我想爸爸了……”

“我知道爸爸去世的时候妈妈特别特别伤心,所以现在妈妈有了新的爱人我也很高兴的……但是怎么没有人跟我说过妈妈拥有了新的人生就会丢下我……”

许恩殊哭得鼻子和脸发红,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廖择文抱住许恩殊,很轻拍她的背,“阿姨没有丢下你,你是她的女儿,她当然也很爱你,只是她有了新的家庭,两方都平等的顾及到很难,我们恩殊也是特别好的孩子,知道阿姨为难,所以从来没有跟阿姨吵过架,委屈是很正常的情绪,哥哥在这里,恩殊难过的话,就继续哭吧。”

许恩殊上身往后退些,脱离廖择文的怀抱,她手还揽着廖择文的脖子,“那你什么时候又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妈妈十年前肯定也没有想过需要在新的家庭和我之间做取舍。”

廖择文和许恩殊对视了片刻,偏头吻了一下许恩殊的唇,很轻,像蜻蜓点水般。

“明白了吗?”

许恩殊眼睛里还有泪,错愕的看着廖择文,廖择文摩梭着许恩殊的脸,“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

许恩殊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醒来才早上七点。廖择文昨晚用热毛巾给她敷了眼皮,但也许是眼泪实在掉得太多,还是有些浮肿,她唉声叹气,庆幸今天是周天。

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丑丑的样子。

换了一套居家服,许恩殊去查看金鱼,两条金鱼在圆形的玻璃缸中游动着,看起来健康状况良好,这使得许恩殊心情好了很多,她趴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儿金鱼,手机响起来,是廖择文打来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神情如临大敌,知道不接等会儿廖择文会直接上门来,比起真人,还是只有声音让她能更放松一些,只好苦兮兮把电话接起来。

“才睡醒吗?”

醒了一会儿了,但是许恩殊不想说实话,嗯了一声。

她声音很轻,倒像是真的刚被电话声音闹醒而有些愣神。

廖择文声音放轻了些,“早饭是自己出去吃还是我给你买?”

“我一会儿做三明治吃。”

“你什么时候会做三明治了?”

“好久以前就会了。”

“你没有给我做过。”

许恩殊不情不愿的问,“那你现在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下个周给我做吧。”

明天起得上学,廖择文舍不得许恩殊早起给他做三明治。

许恩殊悄悄松一口气,又听廖择文说,“中午到我们家来吃饭。”

“不来,我要出去玩。”

“又要出去玩?”

“不可以吗?”

“跟谁,伊丽翠?”

许恩殊有些疑惑,印象里伊丽翠好像只和廖择文隔着很远打过一个照面,哪得是两年前的事情,他来接她的时候碰见的。她不由得开口问,“你怎么知道她?”

“你跟她关系不是很好吗,我听阿姨提过几次,之前来接你见过一次,后来在商场里也撞见过一次,就记下了。”

许恩殊感叹廖择文记性好的同时不由得感到有些古怪,“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她跟你关系好,我肯定会记得。”

这种觉得古怪的情绪渐渐变成毛骨悚然,许恩殊突然想起来她初二那年冬天,廖择文从首都参加冬令营回来,和她见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微微皱眉,克制而礼貌的问她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不准管我的事情!”

说完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凶了。

廖择文沉默了两秒,说,“不让我管你想让谁管?”

许恩殊意识到廖择文生气了,结结巴巴的说,“没有谁。”

“中午吃了饭再出去玩。”

许恩殊不敢反抗生气的廖择文,说好。

她早一些到了廖择文家,原本想帮着廖母做饭,但廖择文在里面给打下手,没她的事情,只好灰溜溜到客厅玩,过一会儿廖择文端出一盘草莓放到茶几上,嘴里不忘嘱咐,“少吃几个,等会儿没胃口吃饭。”

许恩殊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嗯嗯了两声。

她看视频太专注,没注意廖择文往旁边来,直到身侧的沙发塌陷下去一块,才意识到廖择文坐过来了。廖择文和她的距离维持在陌生人和熟人之间,“在看什么?”

许恩殊感到心跳得有点快,“两只猫咪跳舞。”

廖择文嗯了一声,站起身重新走进厨房。留下感到一点莫名其妙的许恩殊。

廖择文的父亲在午饭前几分钟回到了家,那时候廖母正在布菜,许恩殊拿着饭勺准备舀饭,看到有四只碗,正想询问叔叔也回来吃吗,廖父已走进来。

和会给人留下温和印象的廖择文不同,廖父不苟言笑,他同样身材高大,身上有位居高位者的威压,许恩殊小时候一看到他就害怕,这些年好了很多。

廖父刚从会议上下来,进门开始脱西装外套,廖母走过去接过他的外套挂起来。

看到许恩殊,他很淡的笑了一下,“恩殊来了。”

许恩殊也笑,“叔叔好。”

四人坐下开始吃饭,廖父和廖母坐一边,许恩殊和廖择文坐一边,廖母说些趣事,廖父边吃边听,时不时回应几句。

廖母很会做饭,许恩殊埋头吃吃吃,廖择文吃得慢条斯理,视线不时落到许恩殊身上,许恩殊那道菜多夹几回,他就要去看。

许恩殊吃下半碗饭时,廖择文盛了碗汤出来,汤是香菇土鸡汤,从早上就开始炖,很滋补,他现在盛一碗出来,到许恩殊吃毕饭喝,正好已温下来,可以入口。

今日桌上有一道油焖虾,许恩殊向来爱吃水产品,不过懒得动手,一筷子也没有夹。廖择文戴了一次性手套剥,用小碗放,放够半碗,递到许恩殊面前。

许恩殊小声说一句谢谢哥,将碗推到廖父廖母面前,“叔叔阿姨尝尝,哥哥剥了好大半天呢。”

廖父看着许恩殊,神情带着慈爱,“哥哥给你剥的就吃,不用让给我们。”

廖母也点头:“恩殊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平时想吃什么就给阿姨发微信,你上午跟阿姨说,下午放学回来就能吃到了。”

“好哦,谢谢阿姨。”

三人说话的功夫,廖择文给许恩殊夹了一筷子青菜,他声音轻,但饭桌不大,三人都听得清楚,“不准挑食。”

“我刚刚吃过青菜了,你没看到而已。”

廖择文哼笑了声,“一筷子也叫吃?”

许恩殊忍气吞声的将廖暴君夹的青菜都吃掉了。

吃好饭,她刚放下筷子,廖择文将手边的汤递过来,“已经放凉了,喝完再下桌子。”

许恩殊接过来,知晓她不爱吃葱,葱花都是撇掉了的,也放好了汤勺,她满意的端起慢慢喝,廖择文继续吃饭。

廖父廖母看着这幕,都有些觉得微妙。廖择文向来对许恩殊无微不至,但这种无微不至似乎有了点变化。

饭毕,廖择文正准备和母亲一起收拾碗筷,廖父喊了他的名字,要他去书房。

不同于别人家的书房挂的“天道酬勤”一类字,廖择文家的书房挂的是“温良恭俭让”,正放在书桌后面,廖择文每次从门外进来,总能第一时间看到。

又一次,廖择文站在“温、良、恭、俭、让”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训诫。

“廖择文,再过一周你就成年了,你知道成年意味着什么吗?”

廖择文刚起了个开头,就被廖父打断,他今天不是要准备听廖择文的作文朗诵的。

“恩殊也是大孩子了,我和你妈妈把她当半个女儿看,但总归没有血缘关系,你平时和她相处多注意言行举止。”

“做好一个哥哥该做的事情,明白吗?”

廖择文很平静的点头。

他走出书房,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廖择文……”是贺铎远的声音,听起来他的状态很不好,像是下一秒就要痛哭流涕了,“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已经被你搞得退学了,老大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还要怎样……我跪下来给你道歉可以吗?”

“我听不懂,铎远,你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装什么啊!我现在在医院,我的手断了!昨天我去买东西,被人蒙上脸拖到巷子里猛打了一顿,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干?!”

廖择文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很荒谬,“查监控了吗?去查一下吧,我理解你,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都会很愤怒,但是不能因为愤怒就乱怪别人啊。”

贺铎远真的哭了,“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廖择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精神出问题了的话,建议还是早一点去看医生。”

随即,他将电话挂断。

贺铎远把手机丢开,没忍住哭起来。

母亲从病房外进来,漂亮脸上尽是疲态,看到贺铎远缩在床上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忍不住数落起来,“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在外面鬼混把谁给惹到了?你知道刚刚警察怎么跟我说吗,那地段没有监控他们没有办法,这一看就是别人算计好的要整你,你怎么这么笨啊?”

“你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贺铎远,你爸爸现在还在到处跑给你找新学校,你又搞成这个样子!你对得起你爸爸为你跑前跑后吗?!”

贺铎远委屈的叫喊起来,“你搞清楚,现在被人打的是我!你不去骂打我的人,跑这儿骂我,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不是你在外面惹是生非,别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揍你?”

“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个当学生的样子,跟人打架导致被退学了,别人问我你怎么不去学校,我都没脸说!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和小五那种人玩,你不听,他都把你带成什么样子了!”

“你烦不烦!关小五什么事情!”

“你还敢顶嘴?!”贺母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我真是钱多了没处花,还带你来住院,就该让你在家里疼死!”

贺母将饭盒很重的放到床头柜上,摔门出去了。

贺铎远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也抑制不住又掉下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廖择文!

他还记得自己被廖择文堵在体育馆更衣室里时,正挂断小五的电话,小五说老大昨晚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脸上还被划了口子。小五发来照片,是老大刚被送到医院时候拍下来的,老大的下半张脸和脖子几乎被鲜血糊满,两条又直又深的口子自嘴角一路开到腮部,十分骇人。老大面貌本就平平,脸上被留下这样两道伤疤,不知道以后怎么好见人。

贺铎远被照片吓得失音,后来小五又跟他说了些什么,也记不清楚。

老大平日便“树敌”众多,但终归是些小打小闹,闹得这样严重,贺铎远很快就想到廖择文。

那天他和老大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等到人,终于察觉不对劲,上楼去查看,哪里还找得到人。

人没有睡到,计划还败露了,贺铎远怕死了,他十分后悔当时听从了老大的怂恿。

但料想中的后果一个也没有来,他专门找过廖择文说话,廖择文对他的态度和平时差不多。

就在他以为下药只是老大编造出来的时,廖择文突然给了他这么一击。

学校并不让带手机,小五打来电话时他正在体育课上,为了接电话,这才进了体育室的换衣间。

他心乱如麻的挂掉电话,将手机收起来,打开隔间的门没走两步,被人劈头盖脸的泼了一身脏水,大概是洗拖把的水,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他惊叫着擦掉眼上的水,睁开眼睛,看到廖择文正站在自己面前。廖择文在笑,对他说,“就你这样的野杂种也敢肖像我妹妹?”

贺铎远的脸轰一下红了。

贺铎远的母亲是未婚先孕,在他五岁的时候,母亲才和现在的丈夫结婚,继父家境殷实,自己也有孩子,不介意母亲带着他,贺铎远住进崭新的大房子里,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住在老破小的居民楼里被小孩子嘲笑的日子了。

他被那句野杂种刺激得什么也顾不得,一拳揍在了廖择文的脸上。

廖择文没有还手,这场单方面的殴打在几分钟后被赶来的林云瀚制止。两人被带到办公室的路上,贺铎远都没有任何惧怕,是廖择文先泼他脏水,又辱骂他的,他是正当防卫。

直到快到办公室,廖择文突然俯身到他耳边说,“试图迷奸未成年,贺铎远,你已经18岁了,你猜这件事情被学校和警察局知道,你会被判几年?”

贺铎远像是被人当头砸了一棒,后背蹭得冒出一层冷汗。

“你在说什么。”

廖择文只是看着他,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能查到你家里那些破事,你猜我有没有本事拿到你们下药的证据?”

“贺铎远,你敢跟我赌吗?”

贺铎远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想怎样。”

廖择文的嘴角还有淤青,明明该是狼狈的,但是他笑得那么游刃有余,让贺铎远喘不过气,感觉被踩在了脚底。

廖择文声音很温煦,像是在和贺铎远闲聊,“我要你退学。”

对于两人为什么打架,廖择文一言不发,看起来也很被原因困扰,贺铎远咬牙认下全责,说是自己嫉妒廖择文学习成绩好,又受人喜欢才动的手。

他以为学校会给一个处分,没想到会直接让他退学。他自然不肯退学,但如果打算迷奸许恩殊的事情被廖择文捅出去,那就不是退学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只能认下。

母亲有到学校闹过,贺铎远虽然没有去,但心里很希望母亲前去协商能使学校改变主意。只是廖家也不是吃素的,廖母很护短,自己儿子平白无故被揍一顿,对方退学的后果虽然有些重,也没有为其求情的道理,她拒不接受协商,贺铎远最终还是被退学了。

他以为已经到此为止,没想到昨晚像往常一样出门散心,途径公园时会被人蒙住脸绑起来,对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用棒球棒将他手臂砸骨折后就离开了。

他躺在原地干嚎了快两个小时,才被路过的人救下。

被打上石膏的手臂还在发疼,贺铎远单手拿下眼镜抹眼泪,早知道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他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听从老大的话,不,应该从一开始廖择文警告他的时候就不再去纠缠许恩殊!

廖择文走进客厅,许恩殊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走过去坐下,依旧和她隔着礼貌的距离。

“不是要到朋友家去玩吗?”

本来是不想见廖择文找出来的躲避借口,但现在还是见了,许恩殊就摇摇头,“她下午有事情要出门。”

这倒是真的,伊丽翠的堂妹过来玩,她下午要陪对方去水上世界玩。

“那要不要我陪你出去玩?”

许恩殊连忙摇头,“不用的,你看书吧,学习要紧。”

廖母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以为许恩殊想出去玩,但没人陪,便说,“恩殊,你哥下个周过生日,我之前给他订了一套西服,你要不要陪阿姨一起去拿?”

许恩殊说好。

许恩殊回家把最后一点作业写了,正在找出门的衣服,听到门铃声,她跑去开门,门外是廖择文。

“怎么啦?”

“来看看你。”

距离她从廖择文家回来只过去了两个小时而已。许恩殊撇了撇嘴,说,“你好黏人。”

她说的是玩笑话,但没有听到廖择文回答,对方很安静的看着她,像在默认,许恩殊又感到一点心悸。她把廖择文扔到客厅,自己跑回卧室。

过了会儿,廖择文出现在卧室门口,他敲了敲敞开的卧室门,“我可以进来吗?”

许恩殊还在找衣服,说好的。

许恩殊的衣服很多,家里有专门的衣帽间,她嫌麻烦,每个季节的衣服会挂在卧室的衣柜里,等到换季了再收拾好放到衣帽间去。

天气更冷了,许恩殊准备穿一件白色大衣,大衣是羊绒材质,很保暖,廖择文过来的时候她正在纠结里面穿什么。

“是这个紫色的毛衣配这个紫色碎花裙呢,还是这个牛油果绿毛衣配棕色格子裙呀?”她把上衣和裙子拿起来在身上比试,抬起头询问廖择文。

“我更想穿这个绿色的毛衣,但是人家穿还会在里面加一个黄色衬衫,我没有这么合适的。”

“什么样的黄色衬衫?”

许恩殊把衣服放回床上,拿着手机走到廖择文面前。廖择文坐了卧室里唯一一张椅子,许恩殊原想站在他的旁边,但她刚一走进,就被廖择文拉进怀里,夹在两个腿中间。

许恩殊觉得这样的距离有些太近了,但廖择文的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她知道自己最好不要挣脱的好。

她单手打开一个软件,点开了自己的收藏,“就是这个衬衫,我觉得当内搭很好看。”

“有链接吗?我给你买。”

“不用了。”

“不是想要吗?”

许恩殊几乎被半搂在廖择文怀里,因为是在家里,廖择文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许恩殊和他相贴的身体部位可以感受到他皮肤透过衣服散发出的体温,很温暖。

妹妹当然可以心安理得收哥哥给自己买的东西,她这种别扭情绪才是不应该的。

她语气有点冲的说,“那你买吧。”

“生什么气,不想我买吗?”

“……没有生气。”

她和廖择文对上视线,尽管是她站着,廖择文也不比她矮多少。许恩殊这才觉得和廖择文的距离隔得过于近了,近到只要廖择文再凑过来一点就会吻上。

那种手足无措的紧张感又袭来,而廖择文也的确在她视网膜里慢慢放大,她颤抖着闭上眼睛,预料之中的吻却没有来,廖择文闷笑了一声,“想什么呢。”

许恩殊睁开眼睛,看到廖择文从她肩上摘下一根头发,是她自己的。

许恩殊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她从廖择文怀里挣脱出来,“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

最后许恩殊既没有穿紫色的毛衣,也没有穿绿色毛衣,她选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喇叭裤,头发扎成丸子,从卧室出来时脸色还是有点臭,故意不搭理廖择文,但她知道自己哥哥的视线落在身上就没移开过。

许恩殊以为取西装只是自己和廖母去,没想到廖择文也去。

廖母挽着她的手,“取完衣服我们肯定还要逛逛街吃吃饭呀,带个拎包的方便一些。”

许恩殊哼哼笑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提包甩给廖择文,“给你。”

廖择文把包接了,她自觉看出几分低眉顺眼,心里气就顺了一些。

取完西装,廖母带着两人进了一家商场。她讲天气冷了,要买几件应季衣物才合适。

许恩殊在网上学了一些穿搭技巧,但比不过年长许多的廖母的多年穿搭经验,廖母也耐心十足,陪许恩殊一遍一遍进更衣室,给她挑了三四套衣服。

廖母体弱,生廖择文时落下了病根,很难再怀孕,而她是一直都很想要个女儿的,她看着许恩殊长大,真真切切将其当自己女儿看,许恩殊不好她破费,但她很会哄人,终是让许恩殊把几套衣服都收下了。

买了衣服,又带两人乘滚梯上楼去,她亲密的挽着许恩殊手,“我们给哥哥也选几套衣服嘛,哥哥最近又长了点个子,去年的衣服有点穿不下了。”

廖择文的脸和身材在哪里,哪怕套个麻袋也是好看的,不必担心合不合适,许恩殊和廖母都不约而同按照自己的审美挑选起衣物来。

廖母给廖择文挑了几件夹克,而许恩殊拿来一件大衣。

廖母有些讶异,“哇,恩殊,哥哥穿这个款式会不会有点太成熟了。”

许恩殊脸上神色介于无措和怯怯中间,她看了眼廖择文,很快又转回视线看廖母,“我是觉得哥哥穿这个很好看诶……那我放回去吧。”

廖择文走到许恩殊面前,接过大衣,“我试一试。”

廖择文身高腿长,穿这种长款的黑色大衣非常合适,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冷肃许多。

“我觉得很好看,买吧。”

廖择文很轻拍了拍许恩殊的背。

买完衣服天色已晚,廖母开车带两人到朋友开的中餐厅吃饭,她来,老板亲自出来迎接,又给专门开了包厢。餐厅对面是市里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趁母亲和餐厅老板寒暄的当,廖择文借口想去买甜品,将许恩殊带出了包厢。

廖择文牵着许恩殊的手带着她过马路,“谢谢恩殊刚刚给我挑的衣服,我很喜欢。”

“不客气的。”

过了马路,廖择文让许恩殊和自己面对面站,他弯下腰和许恩殊对视,声音很温和,“哪怕那件衣服穿在身上并不合适,我也会买的,不仅仅因为是你挑的,你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我。”

许恩殊眨了眨眼睛,装傻道,“……什么眼神啊。”

“可怜巴巴的,像刚带回家的怕生小狗,”廖择文很轻笑了一下,神色依旧很认真,“哥哥怎么会不喜欢恩殊挑的东西?”

廖择文黑色的眼睛里倒影着一个小小的许恩殊,他的眼神那么专注,像在他心里,全世界只有许恩殊最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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