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无聊啊!”这天早上,徐东卓坐在木屋门口大声叫道。
这是他们躲到此处的第三天,这三天中众人几乎没离开过房子一步,除了睡觉就是望着空荡荡的大海发呆,完全没别的事可做。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日子的郭铭和徐东卓几乎快被憋疯,相比之下倪牧等就显得颇为悠然。
倪牧正和楚无尘与方悦慈玩着抽牌游戏,闻言转过头道:“哪里无聊了?”
正不断向海里扔石子的郭铭怒道:“闭嘴,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那你们学学黄震啊。”倪牧冲正在屋子一角练习蹲马步的黄震指了指。
就在这时陆文突然起身向门口走去,郭铭立刻羡慕的道:“你又要出去?”
陆文因为要安排偷渡的事,所以是众人中唯一可随时外出的人。他闻言点了点头:“今天要去见个人,而且食物不多了,得去买些回来。”
“要买东西?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徐东卓马上站起身。
郭铭也立马跳了起来:“啊,好狡猾的家伙,明明是我先问的。”
倪牧无奈的对两人道:“算了算了,我看再不让你们出去,你俩恐怕会发疯。和陆文一起出去走走也好,记得买些报纸回来,有事随时联络我们。”
一声欢呼,郭铭和徐东卓立即一左一右伴在陆文身边,把他架着一溜烟跑个没影。看到三人离开,正蹲着马步的黄震有些许担心的道:“没问题吧?”
倪牧闻言点了点头:“嗯,我们也不必太苛责了,毕竟他们还是新手。这两人天分很高,在这次夺回行动中表现非常优秀,就算有什么情况一定也能照顾自己。再说有陆文这个地头蛇照应,应该不会出事才对。”
无尘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优秀?哼,他们还差得远啊。”
黄震不由向他打趣道:“呵呵,无尘,记得当初你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可在尹兰手下吃了不少苦头啊,怎么这么快就充起老大了么?”
似乎被提起不愿回忆的事,楚无尘难得的老脸羞红,一把抓起身边的烟灰缸就向黄震砸了过去。黄震轻轻巧巧的用两根指头拈住:“哈哈,果然老羞成怒了。”
倪牧大感兴趣:“哦?这事儿我还不知道,快说来听听。”
楚无尘赶紧打断他的话头:“呃啊啊啊,住口,安心玩牌吧你!”
方悦慈瞥了满脸通红的楚无尘一眼:“嗯,我也想听听呢。”
黄震换了个金鸡独立的架势,缓缓的道“悦慈也想听?那我更得说了。”
“我叫你别说了!”楚无尘正待跳起,却被倪牧自身后一把抱住。被他缠上哪还挣脱得了?楚无尘虽拼命挣扎呼喊,却也徒呼奈何。
见楚无尘已被制住,黄震开始摇头晃脑的说起旧事:“话说那年无尘刚到组织,方老吩咐尹兰带这个新人。可笑那小子初来咋到,还不知道尹兰的厉害,竟想泡她上床”
倪牧大感错愕,立刻用充满怜悯的目光看着楚无尘道:“无尘啊,我知道你一向色胆包天,没想到你竟然会不知死活到这种程度,连尹兰姐的主意也敢打。”
方悦慈也忍不住笑弯了腰:“那他的下场一定很惨咯。”
“可不是么?结果你们自然都猜到了,第一次任务这小子被尹兰整得要死要活,可笑回去以后不敢跟方老告状不说,连那次任务的奖金也一并给尹兰搜刮了去。这事他可是奉为奇耻大辱啊。”黄震故意大声把奇耻大辱四字加重。
楚无尘不由又是一阵怒喝:“我叫你闭嘴啊啊啊!知道你还说!”可惜手脚被制,仅止于口头上的威胁。
“别急,精彩的我还没说到呢。”黄震冲楚无尘眨眨眼睛,又道:“这小子的色心也真的算坚强了,事后他借赔罪为名把尹兰约出去喝酒,竟然想在酒里下药,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说到这儿,黄震撑地的右脚突然一蹬,人已原地翻开。
噗唰唰!几乎在同一刻,黄震刚才站立的地板上已现三道深深割痕,却是楚无尘怒急攻心下,竟然将气流强行压缩制出风刃向他打去。
看看地板上的口子,黄震咋舌道:“好小子,组织里可是严禁成员间以异能相斗,你竟然给我玩儿真的,要是被雷禅知道还不扒你一层皮。”
“闭嘴,与其被你把这事抖落出来,我还不如去死!”楚无尘怒骂一声,右手食中二指连弹,又是几道风刃向黄震射去。
黄震听风辨位,双手连伸,几片锋利足以切断木板的风刃已被他轻巧的一一抓散。紧跟着他已冲倪牧大叫道:“还想不想听?快把这小子转过去!”
倪牧答应一声,在勃然大怒的楚无尘耳边笑嘻嘻的道:“对不住了,兄弟,你这么一闹,我还越来越想知道了。”说着身子一翻,已把楚无尘转得背对黄震。
“黄震大哥,快说,后来怎么了?”方悦慈不顾楚无尘望向她那可怜兮兮的目光,迫切的追问道。
“还能怎么。他哪儿是尹兰的对手,一包迷*幻*药自己下肚不说,还被尹兰附送一包强力**。结果第二天这小子醒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天桥下,身边睡了五六个同样一丝不挂的流浪汉,有男有女。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用我再详细说了吧?”黄震说着自己已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呜啊啊啊!让我去死,我要跳海。黄震,你给我记住,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黄震刚一说完,楚无尘已挣扎着向海边爬去,一面号啕大哭。
“。,啊哈哈哈哈哈!”愣了片刻,倪牧和方悦慈立刻捧腹狂笑不止。
几小时后,手里捧着大堆食物的郭铭三人正在一处公车站等着赶车回去。嘴里嚼着零食的徐东卓一面四下张望一面道:“真是可惜,好容易来次香港,不仅不能去观光,还被丧家之犬一样给撵到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想想真划不来。”
郭铭反问道:“怎么没去?刚来那天你不是和你的悦慈一起也血拼了么?”
“那哪叫观光,简直就是给地主背河沙。”一想起那事徐东卓就心有余悸。
郭铭笑得直打跌:“哈哈哈,既然这样,下次悦慈叫你去,你还去不去?”
“去!”哪知徐东卓考也没考虑就脱口而出。
“对了,陆文,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反正闲着没事,郭铭随口问陆文道。
陆文沉着脸瞪了郭铭一眼:“不管你的事。”
想不到这家伙这么冷淡,郭铭和徐东卓不由大为错愕。徐东卓悄悄伸手指了指陆文,拿手做了几个蛊惑仔劈人的动作,郭铭则配合似的捧着胸口做痛苦状。
“你们干什么?”哪知两人演哑剧演得正高兴,陆文突然回过头。
瘁不及防下郭铭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徐东卓连忙支支吾吾的道:“呃啊我和郭铭正在练习遇上敌人该怎么拿刀劈他们啊,快看那是什么!”
陆文被徐东卓夸张的声调和表情暂时引开注意力,不由自主回过头,恰好这时一辆货柜车从他们面前驶过。三人突然齐齐一愣,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因在这辆货柜车驶过的瞬间,他们均清清楚楚的在车身看到几个大字:get生物制药。
“没没这么巧吧。”徐东卓刚才只为解一时窘困,哪知竟好巧不巧发现这辆车的踪影,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无不大感荒谬。
“快追!”愣了一下,陆文突然一把扔下捧着的食物跳到街心。
嘎吱!恰好有一辆车驶了过来,在快撞上陆文时猛的停下。车主探出头冲陆文怒骂道:“你是瞎眼了还是不认识路?是不是不想活了?”
“***给老子下来,不然我就劈了你!”见货柜车已经开远,陆文着急下立刻露出道上混的本色。他一声怒喝抬脚狠狠一踩,轿车竟被踩得后轮离地向上一抬,车头也凹下一大块。
知道今天碰上了狠角色,车主立刻满脸堆笑的开门下车,一边点头哈腰的做出把陆文往车里迎的姿势:“啊哈哈,您是要借车用啊,怎么不早说。”
陆文一脚将这家伙踢开坐入汽车便准备追过去,郭铭和徐东卓对看一眼,两人同时将食物往车后座一扔也坐了进去:“走吧,要去一起去。”
陆文回头看看两人,无声的点了点头,发动汽车疾驰而去。那男子犹自站在车后向他们招手:“英雄,用完记得把车还我啊,我住在”
徐东卓将头探前问陆文道:“你准备怎么办?”
“这还用说!找出这帮混蛋的老巢,我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陆文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一踩油门追上已开了很远的货柜车。
一路跟着对方,三人驾车渐渐驶向元朗区,见越走越远,郭铭和徐东卓不由交换一个担忧的眼神。虽然他俩也很想搞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有何目的,但两人也自知能力不足,贸然深入极有可能发生不测。
想了想,郭铭拿出手机拨通留守的倪牧的电话。
这时在木屋中,刚才的喧闹已渐渐平息,楚无尘犹自坐在屋角小声啜泣,看来被黄震揭了老底给他打击很大,特别是当着方悦慈的面。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倪牧拿起一听立刻变了脸色:“不好,他们无意间发现那个‘get生物制药’的车,三个人已经追上去了!”
“什么?”黄震闻言收起马步立刻走了过来:“他们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