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坐在角落边上点的同学,开始发起牢骚来。
事实上,这堂课的内容是一堂写作课,讲的是如何在命题作文中巧用名人名句。没想到,教了快三十年书的成老师,注意力一不集中,就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
就在成老师心里暗暗叫苦时,却发现教室里居然还真有举起了手。而且,这举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凌子风。
成老师一看是平日最调皮捣蛋的凌子风举了手,就知道他是成心添乱。心想,“要不是你,我还不至于出这个丑,那就干脆让你也露个大脸,也好为我遮掩一下,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于是,成老师就淡定地指了一下凌子风:“行,哪就请这位同学上讲台前来,给大家背诵一下。”
看到凌子风举手,同学们倒见怪不怪,他就是一贯这样添乱的。但看到他被成老师点名之后,居然还真站起来往讲台走,整个教室就发出一片轰堂大笑。
凌子风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脸平静地站在讲台前,张口就背起来: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凌子风连气都没有歇,一口气就抑扬钝错地把《长恨歌》背了下来,让所有人的都惊呆了。事实上,他就是刚才大家沉默的时候,翻看了一下《长恨歌》。超强的记忆力,使他有过目不望的能力,背篇课文,当然是小儿科。
看着默默坐回座位上去的凌子风,成老师突然好象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原来是块良木,可惜了,既朽不复可雕矣。”
在他看来,即便是这时候凌子风改邪归正,也已经晚了,毕竟这四五年学习的大好时光,都被他浪费了。他之所以能坐在高中教室里,还是因为有特殊的原因。再过二个月,就要高考了,一切都晚了。
凌长风可不知道老师心里想什么,他闷头把一大摞书基本翻了一遍,除了语文能够看懂,并且基本记住之外。英语、数学、物理、化学之类的书,他就像是看天书一样,一点都不懂。
“丫丫个呸,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当“丫丫个呸”这句托身最习惯用的口头禅再出冒出来时,凌子风已经只是感觉好玩了。这一整天的时间,他的原身已经逐渐把托身的东西消化吸收了。
这一天,是凌子风打从家里出事之后,破天荒地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一整天的日子。就连中午在学校吃饭时,他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挑三捡四,而是校工给打什么饭菜,就吃什么,吃饭的样子也是最斯文不过了。
这样的事情,自然也和早上他把大奶孙和长腿猴轰出门一样,成了古镇的一个大新闻。
“这邪少又开始玩新花样了,看他这次要出什么邪招!”
古镇的所有眼睛,几乎都在关注起差不多被大家淡忘掉了的凌子风来。
自从凌家的家产被他败光了后,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一两年,凌子风差不多快被人们忘记了。
浪子回头没有人信,但邪少玩新邪招,却是无人不信。
不过,别人说自己什么,凌子风倒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他这会也顾不上管那么许多。
这一整天,面对那几本书,上面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让凌子风颇为疑惑。
放学一回到裁缝铺,就想去找同学问问。他已经打听清楚了,离裁缝铺不远,有个同学是全班学习最好的。
然而,他刚一进家门,就被大奶孙拉住了。
虽然早上被凌子风一脚踹下地,还被光着身子打出家门,但大奶孙显然不记仇。
或许,她这样的女人,自认与她有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记也记不过来,干脆就不记了。
这也算是人生的一种豁达境界吧。
“今天晚上不要给那孙子吃饭,饿死他。”
长腿猴窜到隔壁穿上衣服后,气得不得了。
“拉倒吧,就你那身子,这镇上哪个男人没见过?”
大奶孙却不生气。她说的倒是实话,这两个女人做皮肉生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而且都是熟人生意,这一片地方,还真没几个男人没上过她俩的身子。况且,被派出所抓过几次后,她们干脆是公开做该隐蔽的生意,连警察都拿她们俩没招。
不过,这会大奶孙说这话,倒是她心里有了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