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家庄内,每逢有甚么大事生或者大人物莅临庄子的时候,那坐落在后花园一处亭台最高处的那大钟就要连敲三声,以示庆贺。
而今日,这钟声却是连响了六声,这也预示着庄子在生大事的同时,另外一件大事也在今天生了。那便是盛宁雷从省府归来,而且在盛宁雷的特殊要求之下,为了庆贺盛无忌恢复罡劲,并且一举修炼到了橙罡第五层,这钟声也破例多响了三声。
这也间接说明,盛家庄的第三代弟子,在继长子长孙盛无意,和被抽调从军的盛无悔之后,又有另一名弟子在十七岁之前,武艺修为成功达到橙罡第五层,可以进入庄中的藏经阁里,挑选一本适合自己身体属性的罡气秘籍修炼。
其实,对于能够进入庄中的藏经阁去挑选罡气秘籍,在盛家庄这样的大姓庄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然,这绝对是没有能够达到鸣三次钟的情况。
不过,今日的盛宁雷心情却是难得的舒畅,自己这消失了三年罡劲的小孙子好不容易恢复了罡劲,而且与此同时突破橙罡第五层,继而将闻家庄修为在橙罡六层的闻之东打败,成功将免死金牌拿到手,这相当于无形中救了全庄上下一千多条人命啊!
心中这样一番感慨,但又忽然想起了盛无忌才两岁大便过世的儿子媳妇。坦白说,在儿子临死前,他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的希望自己照顾好小孙子,可是自从这小孙子三年前消失罡劲之后,无忌不仅没能享受到同代弟子应有的待遇,更被赵夫人下放到柴院里成为了一名终日挑水劈柴的奴才小厮。
如此想来,盛宁雷觉得心中愧疚难当,或许他这样做,也是想对这个小孙子弥补点吧。
庄中除了部分打理盛家庄商铺及农种事物的一些叔父长辈们无法赶回庄之外,其余所有三代弟子和外围弟子,包括庄子各院事的家丁丫鬟们都全部集中在了大厅正堂,而一直看守着藏经阁大门的那位年纪约莫有七八十岁年纪的方伯也同时来了。
正堂分三部分人群,院落规矩的站立着一众家丁丫鬟,靠近大厅石阶之上站着一部分外围弟子,而正堂里面,则是坐着盛宁雷包括三位夫人和一些庄中长辈。
两边的椅子上,左边坐着的是盛凌云及其他几位同辈兄弟,右边坐的则是盛无意一系列三代弟子,包括刚刚易姓的‘盛应虎’也坐在其中。
此刻,盛无忌正站在大堂正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仿佛是在看着某种怪物般,充满了怪异与好奇。
“无忌。”
坐在位上的盛宁雷轻咳嗽了一声,两弧弯弯白的眉毛颤动了两下,一双略微往盈眶中凹陷的双眸在看向盛无忌时,隐隐透着一丝激动的精芒,脸上带着一丝慈祥的微笑,道:“今日幸亏有你出手,不然我们盛家庄就将遭受灭顶之灾了。”
盛无忌一怔,一直埋着头的脸部上露出一丝微笑,低声道:“无忌只是想为庄子尽一份绵薄之力,也是自己运气好,那闻家庄的闻公子故意让我而已。”
盛宁雷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这正是武者修炼必备的武德之一。锊了锊白须,说道:“胜就是胜,不管甚么原因,今天是你救了我们盛家庄,这一点,毋庸置疑。”
“父亲说得没错,这次幸亏有无忌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盛凌云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阔步走到盛无忌面前,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即露出一脸狐疑之色:“不过,我很好奇,无忌你是甚么时候恢复罡劲的?”
从先前盛无忌在闻家庄将那巨石搬动的那时候,盛凌云心里就充满了迷惑。要知道,这些年来,面对这个曾经万众瞩目的武修天才,尽管他无法凝聚罡劲,但还是对他心有余悸。心里总想着有一天,他会再次爬上来,将自己的儿子盛无意比下去,这样以来,下一任的庄主之位就很难保住。
未免事情生,所以他早在柴院附近安插了几名房事杂役的内线,暗中监视着盛无忌的一举一动。不说平时有甚么出行,就连盛无忌的吃喝拉撒睡都被内线记在本子上,然后回报给他。可以这么说,这三年以来,盛无忌每一顿饭吃的甚么饭菜,喝的甚么水他都了如指掌,可如今
他是甚么时候恢复罡劲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其实,不仅仅是他不解,就连在旁的赵夫人,盛凌风,盛凌宇等人也是满腹疑惑。毕竟,这个废物从兴盛到衰败都是自己一眼一寸见证的。自从他被下放到柴院做杂事之后,就再没有怎么碰过武艺修炼,整天除了挑水就是劈柴,完全没有可能修炼武艺的。
而且,一想起他在闻家庄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拥有橙罡六层的闻之东击败时,大家就是一阵心悸后觉。要知道,这闻之东可是闻赫德的长子长孙,其地位丝毫不逊色于盛无意。甚至论起武艺高低,或许闻之东在罡劲方面还要略胜盛无意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