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由坐在栾明上手位置的中年妇女发牌。
只见她脖子上吊着一根亮闪闪的铂金链子,在雪亮的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泽,右手的中指套着一颗硕大的钻石戒指,估计的有一克拉。
仅凭这两点,便可以断定,“铂金链子”的出身,必定非富即贵。
铂金链子三下五除二地理顺了牌面后,抬手打出一张九万。
从主观意向上看,“铂金链子”不需要万字。
栾明暗暗窃喜,这说明“铂金链子”有可能和自己是做同样的牌,这就避免了让铂金链子放枪的可能。
轻轻敲了敲桌面,确定没有人碰九万之后,栾明伸手摸起一张牌,摊在手心看了看,是一张九万。
居然是和刚才的牌一样。
想到“铂金链子”刚刚才打了九万,栾明决定暗杠一个,这样不仅可以多摸一次牌,还可以将九万打出。
“杠”栾明大声地喊了一句,将四张九索背着扑在桌面上,再次伸手摸起一张牌。
血战的规矩很苛刻,凡是自己本身就有四个头的算是暗杠,不用给其他人看,只有在本局牌结束的时候,大家才能够看到,究竟是什么牌。
这就给接下来的扣牌做番增加了难度。
因为谁也不知道,栾明暗杠的是什么牌,万一暗杠的正好是自己需要的牌,那就麻烦了。
栾明的暗杠同样令唇胡男微微吃惊,他不由得盯紧栾明面前的四张背着的牌,那眼神就像是要穿透背面一样。
事实上,唇胡男恨不得将那背着的牌来个底朝天。
可惜这也只能是想想。
说来也巧,栾明摸在手中的居然还是一张九万。
真是邪门,会不会是机器出了问题?
栾明暗暗吃惊的同时,决定继续暗杠。
这不仅是因为手里多出两张九万,可以打出安全牌,不用担心放牌出去给别人上张。
更重要的是,他想给另外的三人增加心理压力。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针对唇胡男。
“快点打一张出来,干嘛这样磨磨蹭蹭的。”坐在栾明下手位置的中年妇女满脸不乐意,忿忿地催促道:“之前你不是打得挺快的,怎么这盘打起来这么慢?”
存心想要气气唇胡男,栾明故意拖长声音接道:“因为我还有一个暗杠。”
说着话,栾明将四张五索背面扑在桌面,高喊了一声:“再杠。”
接连两个暗杠着实吓人。
和两个中年妇女一样,唇胡男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紧盯着栾明伸向牌塔的手指,意味深长地提醒道:“这个客厅的四周都布满监控,谁要是敢出老千,筹码会被全部没收的。”
栾明很清楚,唇胡男这是在怀疑自己出老千。
一局牌中出现两个暗杠,谁都有理由怀疑栾明出老千。
但栾明自己心里很清楚,这都是麻将桌搞出来的,自己只管按规矩玩游戏就行。
面对唇胡男的“暗示”,栾明没有理会,直接伸手摸起一张牌。
这次栾明摸到的,是一张八索,正好和那对八索组在一起。
暗暗窃喜的栾明打出一张九万,悄悄观察着三个人的表情变化。
除去铂金链子神色镇定外,另外那名中年妇女和唇胡男则显得有些慌张。
特别是唇胡男,鼻尖上的汗渍密密麻麻的冒出来,浸湿了嘴唇上的胡子。
下手位置的中年妇女穿了一件宽肩吊带式连衣裙,泛红的色泽和她的年龄多少有些不搭衬。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腕子上那只晶莹剔透的玉手镯。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
别看铂金链子穿戴阔气,和这副玉手镯相比,还是稍感逊色。
玉手镯摸了一张牌进去,随即便打出一张九筒。
这让栾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玉手镯不要的牌是筒子,也就减低了放枪的可能。
接下来就轮到唇胡男了。
唇胡男轻轻敲了敲桌面,确定没有人碰九筒后,伸手摸了张牌,嘴角滑过一丝惊讶。
由于栾明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唇胡男的表情,这一幕被栾明看得真切。
只见唇胡男稍稍犹豫了两秒钟,抬手打出一张牌,同时嘴里喊道:“六索。”
唇胡男果然不要索字,这让栾明放心不少。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只有唇胡男最有可能成为放枪的对象。
因为他不要索字。
尽管栾明不要六索,但他相信这个唇胡男肯定会打出更多的索字。
铂金链子轻声喊了一句:“六索有没有人要碰?”
停顿片刻,见无人问津,便伸手摸了一张牌,跟着打出了一张一万。
说来也怪,这张一万同样没有人碰。
栾明有些欣喜若狂。
尼玛,铂金链子打出的两张万字,都是自己要打的,这下等于栾明的手中多了两张安全牌,接下来他可以放心地打出九万和一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