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人头线索
凶手杀人后还将陈阿四的脑袋割了下来，这既是杀人灭口，也是为了掩盖死者的真实身份。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闫建波的同伙所为。
陈阿四肯定知道了些什么。
凶手动作很利索，但想必当时杀人时也比较仓促，还是被人发现了陈阿四的尸身。
周新刚吧嗒吧嗒嘴，刚要回答，酒楼外便传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方如今和周新刚当时就是一愣，确实是嚎叫，而且是女人发出来的，非常刺耳。
两人当即冲出了雅间，循着声音来到了酒楼的门口，只见一个矮胖矮胖的女人正在紧紧地拽着一个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
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围拢了不少人。
由于围观的人很多，中分头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女人动手，显得有些被动。
而胖女人面向就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膀大腰圆，与中分头在拉扯过程中不落下风。
巡警掏出十五块递给胖女人让他走，笔录都不用做了。
就在十点钟方向，黑帽子坐在一个擦鞋摊前，目光时不时地朝着饭店的门口方向望去。
胖女人侧目一看，这一分心，险些让身下的中分头挣脱，不由地将肥硕的屁股扭了扭，脸色不善地对周新刚道：“这王八蛋偷了我的钱，老娘教训教训他。你又是谁，给老娘闪开！”
就在这时，一个卖香烟的半大小子走了过来，问那个黑帽子需不需要买香烟。
戴建业不再犹豫，快步上前，将手臂搭在了黑帽子的肩头，低声道：“别动！”
从方如今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到中分头剩下一个脑袋在左摇右晃。
“谁偷你钱了？”中分头直喊冤枉。
“先不急！”戴雷平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们先将观其变，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我……”黑帽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方如今刚好面对中分头，隔着桌子对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这家伙似乎有话要说。
“松开，老子是好男不跟女斗，赶紧松开老子，不然被你压死了！哎，我说你身上什么味儿，熏死人了！”
“嗯，我也听说了。”
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正在盯梢。
“一百法币！”
戴建业轻轻颔首。
戴建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调头便走，在消失在黑帽子的视线之外后，他迅速地钻进了一个背街小巷中。
不待中分头爬起来，胖女人上前两步顺势一屁股就骑在他的身上。
“呸，真他妈的晦气！什么时候的事？”
胖女人迟疑片刻，说道：“十……十五……”
巡警又扇了他后脑勺一下：“还他妈算得挺清楚！”
周新刚笑着道：“行了，有没有冤枉你，到了警察局自然一清二楚。”
中分头狐疑地看着周新刚，又瞅瞅方如今，很快就从两人眼神交流中确认了他们认识，不禁唉声叹气一番。
两分钟之后，戴建业出现在了那人的侧后方。
这时，周新刚紧走几步上前，道：“这位大姐，让一让！”
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显然没有发现。
中分头看到黑洞洞的枪口，身子骤然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求饶。
眼睛够毒的，方如今暗自佩服。
这里看热闹的人很多，一旦从人群中钻出去，凭借这家伙的身手，就不好抓了。
巡警搜身后，从中分头身上搜出镊子以及寒光闪闪的刮胡刀。当即就给了他一巴掌，声色俱厉地问：“伤过人没有？”
来到了酒楼东侧的背街小巷当中，戴建业一把就掐住了黑帽子的脖子，逼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恼羞成怒的中分头起身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恶狠狠地道：“敢挡老子的路，算你有种……”
就在两人目光再次相交的一刹那，中分头忽然扬起脸，终于将在喉咙里咕噜了半天的那句话吐了出来：“警官，是不是检举揭发了就可以从轻发落？”
岂料，方如今在朝旁边一躲的工夫，伸脚一勾，中分头出其不意，被他勾个正着，身子一晃，哎呦一声扑通跌倒，成了滚地葫芦。
那黑帽子这才恍然，赶紧掏钱付账。
戴建业将从黑帽子地上拉起来。
胖女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啐道：“放屁，老娘的身家……”
作为特工，需要具备超强的记忆力，周围人群和环境中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脱他们的眼睛。
他几乎已经肯定，眼前的这个黑帽子并不是日本间谍。
“兄弟……”
胖女人屁股抬起，猛地落下，中分头肚子被她这么一坐，疼得只翻白眼儿。
“我从后面绕过去，盯着他！”戴建业低声说。
要是方如今在他的面前被中分头伤了，周新刚的侦缉科长也做到头了。
这时，两个巡警听到报案之后也赶了过来，其中一个点头哈腰地跟周新刚打招呼，另一个则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中分头拷了起来。
“给钱！”戴建业小声提醒。
“放心，组长对付他绰绰有余。再说了，旁边不是还有周科长嘛。而且，组长这些天经常跟着纪队长练功夫，学得挺快。”
围观的人群没想到方如今的身手如此利索，都是大声叫好。
接着，戴建业便看到了黑帽子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甚至还出言让小烟贩赶紧离开。
鞋童也跟着站了起来，因为黑帽子还没有付账。
“放开老子，惹怒了老子，老子一刀捅了你！”被一个女人用屁股坐在地上，中分头顿觉颜面扫地，不由地恼羞成怒、脸如猪肝。
胖女人脸色尴尬：“……哎呦，原来是周科长，您可来了，赶紧把这王八蛋拷住！把他送进大牢里，吃牢饭去。”
周新刚对方如今解释道：“那女人杀猪出身，男的是个偷儿！”
戴雷平经验丰富，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仍旧是一副闲聊的模样。
胖女人看到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回事，趁着中分头不注意，狠狠地用额头撞击他的鼻子，顿时将中分头撞得鼻子开了，血流不止。
“我……”冰凉的刀尖刺破了皮肤，血珠树顺着伤口滚落，滴在衣领上，黑帽子全身再也不受控制地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