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明察暗访
追查情报的事情非同小可，王韦忠决定亲自参与。
方如今和王韦忠乘车离开了临城站，王韦忠带他来到了一处安全屋之中。
“看看这身合适不？”王韦忠翻箱倒柜找出了一身衣服递给方如今。
方如今很快将衣服换好，他大致猜出了师兄的意思，查找钥匙的线索必须要秘密地进行，不能透露真实身份。
方如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是有些不敢相认——质地上乘的深灰条纹西裤,雪白的衬衣上还打了领结，脚上是锃亮的皮鞋，光可照人。
“出了这间屋子之后，你就是从阔少爷，我就是你的保镖！”
王韦忠也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衣黑西裤，再加上他肩宽臂粗，身板结实,板寸平头络腮胡子，两眼炯炯有神，看上去的确像个保镖。
“师兄，你的意思是咱们先去各家银行？”
王韦忠点点头：“不错，这把钥匙看上去很像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王韦忠见过类似的钥匙，客人的钥匙必须和银行持有的匹配钥匙，两把钥匙同时插入，才能够将保险柜打开，安全性极高。
郑掌柜所说的这个医生多半是个黑诊所里的医生，也是抱着侥幸心理赚笔外快。
在这样的操作下，国际白银价格从1932年的每盎司0.25美元，一度升到了1934年的每盎司1.29美元。
别看曹铁等人天天在深山老林里，但也是日日枕戈待旦，连睡觉都是抱着枪的，非常警觉。
但是，他对临城市区并不熟悉，并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方如今刚来临城不久，算是个生面孔，以表弟的身份找个钱庄去存黄金，这个理由倒是也说的过去。
他想着若是过了今晚再找不到大夫，就是绑一个也得绑了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猛地被一阵急促的枪声惊醒。
自1934年4月至1935年11月，中国的白银巨量流出，白银储备，从约6.02亿万元,骤降至2.88亿万元。
由此,导致现在世面上贵重金属价高难求。
用王韦忠的话来说，此人就像是一条能游走于临城明暗两处、嗅觉敏锐的老猎犬。
临城住着数十万居民，黑白两道诸教九流，各种势力交错纠葛，是一个明暗相间的复杂旋涡。
方如今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他脑子中灵光一现，建议道：“师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帮我找一个既可靠，又熟悉钱庄的人，不要透露我的真实身份，就说我是你的表弟。让他带着我找这些钱庄。这样咱们分头行动，可以提高效率。”
根据郑掌柜说法，能够医治枪伤的医生本就不多，敢私自接活儿的人就更少了，因为这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钱好赚，但是也得有命才是。
王韦忠旋即沉默，这条线索若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追查出一个结果，说不定又会出什么意外，到时候上峰那里肯定无法交差。
在十几年前，美元的过量发行，导致欧洲国家集体抛售美元要求兑换回黄金，致使美元币值一落千丈，继而又引发了国内老百姓的挤兑，多家银行破产。
且钱业与国民政府的矛盾越来越大，进一步加速了钱庄的衰落。
一开始，方如今信心满满，觉得怎么也能在这些银行当中找到与手里钥匙配对的保险柜。
有的银行是只认钥匙不认人，任何人只要持有这把钥匙，都可以取走保险柜里面的物品。
“钱庄？”方如今一愣，钱庄的知识在警校里没有教过，他自己也没有接触过，在他看来，钱庄都是老黄历了。
曹铁无奈地点头，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王韦忠当即寻了个公共电话亭，给城区警察分局打了个电话，但被告知陆大勇去巡街了，人并不在局里。
方如今见王韦忠迟迟不表态，便试探着问道：“师兄，你不会是担心我把那些黄金弄丢了吧？”
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之后，由于临城距离南京和上海的距离都比较近，联系紧密，临城的金融业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所以,对当前贵金属的行情还是了解的。
王韦忠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倒不是担心那些黄金，实话跟你说了吧，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真的黄金，只不过是镀金的铅块而已。”
王韦忠并没有露出不屑的表情，自己这个小师弟刚刚走出校门，对社会上很多事情不了解是很正常的，自己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
枪声彻底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既然要去银行查看保险箱，对比钥匙，就必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
为了稳定美元币值，美国便黄金储备不够，白银储备来凑。
“既然如此，那师兄您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时间紧迫，再不赶紧查就来不及了。”
不过，在临城还是有一些钱庄仍然在苦苦支撑着，甚至转入了地下。
老实说，肚子里一直没有油水，猛地吃这些大鱼大肉，还真有些不习惯。
忽然，外面的敲门声响起，曹铁一个箭步蹿到了门后，将手伸向腰间。
这些钱庄的具体情况，王韦忠现在也没有时间跟方如今详细解释，当务之急便是如何尽快地查到药匙的出处。
听到枪声后，曹铁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抽出手枪到了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看去，但见大街上行人们并未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等场面。
悦来旅店，曹铁在黑漆漆的房间中走来走去，心情越发地不能平静。
站长和张鑫华曾经反复叮嘱王韦忠务必要保密，也就是说他们借助外力的可能性很小，这让他十分的为难。
仅仅是商储、兴业中南等银行支行便有14家，此外还有麦加利、德华、华比等8家外资银行分行。
郑掌柜也是面露难色：“曹铁同志，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城里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几乎都找遍了，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想起自己的两名战友身上的枪伤，曹铁便心急如焚，恨不得带着医生和药品，插上翅膀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