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内鬼真的存在,不把这个人找出来,以后睡觉都不会安稳。
“第二,便是‘开天窗’,这不失为一种巧妙的抗争办法。我记得有个刊发反动思想言论的刊物,在印行中被当局没收,他们的主编”将缺页照常印行,在空白处印出大字:‘此面被当局没收了’,以此来地揭露了我们当局的横行霸道。”
彭浩良道:“嗯,是应该收拢这些人为我们所用,都是熟练工,不需要培训就可以直接上岗投入工作。只是,这些人员的经费开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咱们调查室的财物状况怕是……”
既然前面已经铺垫了那么久,刘海阳也觉得无所谓了,就让杜金星再多卖弄一番罢了。
这时,杜金星忽然话锋一转:“刘队长,我最近整理了一份书籍走私名单,现在就放在办公室里,你有空了不妨拿去看看,也许顺着名单能够查到一些线索。”
第四起,便是抓捕老段了。又是跟陈子廉一样的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了,目前上海方面不承认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一是真的没问题,二是自己捂盖子,家丑不肯外扬。
第二起,是行动队在抓捕荣德基的时候,刚好和临城站抓捕日本间谍碰到了一起,导致荣德基被当作日本间谍嫌疑人被抓进了临城站。
“这个内鬼一日找不到,你我就一日寝食难安。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主动投饵,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
杜金星刚刚走,彭浩良就接到了南京的电话。
第一起,是在护送上海投诚人员回临城的押运行动,目标和护送人员被人杀死在了列车上,因为火车上人员流动很大,事情出了之后,虽然采取了紧急补救措施,但始终没有抓到任何嫌疑人。
情报组副组长熊永俊无缘无故地失踪,直到现在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了寻找他,情报组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我曾经有人形象地说过,尖锐的形势促使‘革命刊物’和政治小册子蒙上一层足以瞒过敌人的保护色,就像战士在前沿阵地用草叶和树枝来伪装自己一样。我记得工会编印的一本关于赤色职工国际代表报告的书,封面上赫然印着‘爱的丛书’。”
杜金星略一挺身:“请主任放心!”
刘海阳迫不及待地跟杜金星要了名单,自去带人排查了。
杜金星补充道:“还有用《中国文化史》《中国考古史》《金贵银贱之研究》《虹》《平民》等鱼目混珠的,弄得我们审读小组应接不暇,手忙脚乱。”
听到彭浩良的回答,对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语带不满地说:“可惜啊,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变成了一条毫无任何用处的死鱼。”
这句话得到了彭浩良的充分认同,他不无感慨地说:“不错,红党的书籍伪装式样很多,我记得曾经有些书曾经用过《时事周刊》《实业周刊》《经济统计》《光明之路》《出版界》《新生活》《摩登周报》《快乐之神》等等,可谓是动足了脑筋。”
杜金星却是被彭浩良叫进了办公室。
可对方却没有过多追究,语气一转,接着问道:“在现场有什么线索吗?接应老段的是什么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有了这份走私名单,只要对着名单上罗列的出版社、书店或者是商人的姓名进行查询,一定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强过之前的大海捞针。
刘海阳终于明白了,原来杜金星说了这么多,是为了跟主任要人,为他的情报组招兵买马。
杜金星略微回忆了一下,点头答道:“您说的没错,排除一般的行动,但凡在咱们室里有分量的行动,这应该是第四次行动失败了。”
“有劳了!”
彭浩良这些天一直都是在琢磨这些事情,他就是感觉在调查室里有内鬼。
“金星,你只管大胆地去查证,我倒是要看一看,这内鬼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底是他藏的深,还是我们挖的深,看到底谁才能够笑到最后!”眼中凶光闪过,彭浩良冷冷地说道。
彭浩良尽管对内鬼一事十分的恼火,但他心里却是丝毫不惧,他在临城调查室经营多时,手中有充足的资源,又占据主场优势,不管是任何对手,他都有信心将之击倒。
杜金星要的就是彭浩良这句话,不然面对刘海阳的行动队,他是无法施展拳脚的。
杜金星淡淡一笑:“都是些穷酸书生,又能得了几个钱,请主任放心,薪酬和经费的事,我们组里自行解决,不需要室里操心。”
杜金星忙表态道:“主任,我会从情报组率先再筛查一遍,不过,要是行动队那边……?”
彭浩良微笑:“好了,现在该说说书的来路了吧,海阳已经等得心急了。”
“第三,也是最普遍的,就是采用伪装书的办法。这种书刊封面名称和书的内容毫不相干,有的采用当时流行书籍的名称,有的用谐音制作一个极为普通的书名,有时索性套用党军政要员著述的书名,甚至用一个十分庸俗的名称。”
“你觉得这些事情当中有什么联系吗?”彭浩良接着问。
“我认真分析过,对待书刊的查禁政策,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是,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为主任分忧!”
“看来我们得加快查找内鬼的行动了!金星,你其他的不急的事情都先放一放,全力追查内鬼,我们的反应不能再迟钝下去了。”彭浩良有些懊恼地说。
“根据我们在现场收集到的线索,认为是一个跟老段十分熟悉的年轻人,而且根据我的判断,此人甚至跟陈子廉的上级也有着密切的联系……”
彭浩良将之前的讨论结果,向对方详详细细地进行了汇报。
对方沉默片刻,缓缓道:“最近上面压力很大,都是被二处那边闹的,老头子已经在会上、会下表扬过那边那位好几次了。都是一母同胞,谁也不比谁差多少吧?人家能在临城干出这么多事,咱们为什么就不行?是红党太过狡猾,还是咱们的能力不行?”
挂上电话,彭浩良瘫坐在大班椅内,任由额头上的汗水滚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