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怀疑对象
孙教授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以你们这里的条件，我怕是做不到。别说是设备了，就是最基本的解剖工具也不全，而且这里我没有助手，一个人还是十分吃力的。”
临城站的条件跟临城大学没法比。
“这个简单，你只需要开列清单，我让人把设备和工具全部都搬到这里来。至于助手嘛，我们刘医生可以协助你。”方如今无视刘启芳愤怒的眼神。
“这个……好吧！不过，设备很金贵，搬起来确实麻烦，你可得让他们小心些。”孙教授脸上写满了无奈，叹了口气，“如果躺在解剖台上的不是日本人，我还真不愿意答应你。”
方如今疑惑地看着他：“您好像对日本人充满了仇恨？”
“作为中国人，有多少人不恨日本人的呢？”
原来，孙教授年轻时曾经在日本留学学医，一起去的还有他的女友。
在临近毕业的一次酒会上，女友在天台上遭到了四名喝多了的日本男青年的调戏，不堪受辱，从天台上一跃而下，就此香消玉殒，一缕芳魂留在了异国他乡。
孙教授血灌瞳仁、悲愤欲绝，和日本男青年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奈何双拳架不住人多，被打成重伤，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刘医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临城军事情报站是情报部门，跟尸体打交道是必不可少的，从尸体上发现和查找线索，对案件的侦破有着特殊的意义，对尸体的检验是必须要有的，你还得辛苦一下。再说了，孙教授这门手艺，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是不是？孙教授？”
孙教授看着摆列整齐的设备和工具，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不错，没有发生损坏。”
“那这期间，王医生有没有和田边恭司单独接触过？”
“方组长，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虽然在日本中途辍学，没有拿到毕业证，但他的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后来被临城大学所聘任教。
刘启芳接着解释：“我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每天从早忙到晚，就怕哪里出了纰漏。这不，昨天夜里审了一夜，把人犯折磨的快不成样子了。”
刘启芳还是之前那种一脸无辜的表情：“方组长，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脚腕上的针孔是怎么弄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要太过于主观了！”方如今冷声道，“如果不是他杀的，那凶手就是你！”
刘启芳坐在阴森的审讯室里，总归是同事一场，方如今并未将他绑到十字架上直接用刑。
孙教授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看着两人，他大体也猜到了两人对话的意思，不过他始终是个外人，不方便开口发表意见。
在方如今连续施压之下，还真让他回忆起了当时的一个细节。
“王令朝？”
“刘医生，说说吧？”
看来老人家是跟尸体较上劲了，方如今也就不再多劝。
右手缩在袖子里会不会是因为仓促之间隐藏注射器？
而孙教授也是随叫随到，从不推脱，还不收取任何的费用。
刘启芳叹口气道：“反正我是说不过你!”
过了片刻，刘启芳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激动道：“我想起来了，当时纱布用完了，我本来想回医务室去取的，但转念一想，这也不合规矩，就在监室门口喊了一个行动队员帮我去拿。”
方如今仔细观察着对方的面部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刘启芳穿上白大褂站在解剖台前，简直是哭笑不得。
“说实话，我比你们这些办案人员还担心他死了，真是不敢有一点怠慢。不过昨晚折腾了一晚上，今天白天我实在是太困了，我怕我在用药的时候不注意弄错了，就让王医生跟我一起进了关押田边恭司的监室，给田边恭司治伤。”
“小刘，我看你基础不错，有机会的多学学，对你的工作有帮助。”孙教授一边解剖一边说。
方如今抬起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启芳，刘启芳是专门负责田边恭司的医生，针对田边恭司刑讯伤治疗的方案和药物都是出自刘启芳之手。
“那你说说，今天你给田边恭司治疗的时候的具体情形。”
“说实话，王医生的医术可不赖，一点都不比我差。只是他平时比较低调，嘴也不像我这么能说，所以在咱们站里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
张鑫华便是知道他的这一段过往，才经常找他验尸的。
方如今的目光咄咄逼人，尽管他不愿相信刘启芳就是影藏在临城站里的内鬼，但尸体上的针孔如何解释？
刘启芳摊开双手，无奈地道：“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是我干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查看尸体，为了看清尸体的体表特征，先是用水冲洗田边恭司的四肢。
人多力量大，一个多小时之后，解剖、检验用的设备和工具都被搬到了站里。
“别急着下结论，你再好好想想，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刘启芳一脸无辜地道：“我是给他注射过消炎类的药物，可都是从臀部注射的，这里可没有扎过。”
刘启芳一边回忆一边说：“田边恭司受的伤很重，天气又潮又热，人又一直昏迷着。我怕他的伤口感染，便给他用酒精消毒，还打了一针消炎药。张组长吩咐过了，这个人犯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无奈之下，方如今只得让马宝和李小虎过来帮忙。
“我也希望不是你干的，但是最终还是需要证据说话！刘医生，这里协助孙教授的工作只怕是要暂时中断了，咱们换个地方谈谈。”
方如今也不急着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他相信刘启芳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在尸体的脚腕处。
通过水洗和手指的轻轻擦拭，他发现了一个隐藏在血污附近的细小黑点，凑上前仔细打量，转头对孙教授说：“教授，你看这里是什么？”
方如今清清嗓子，问：“大概还有多久能够出报告？”
方如今道：“我也是想早点找到线索嘛，没办法！”
“那倒是用不着，不吃饭不睡觉，我也得把这件事弄明白了。”
方如今点点头，如果王令朝早就有了预谋，这十几秒的工夫足够杀死田边恭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