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不在分局，骤然听到临城站行动组的人来分局，着急忙慌的赶过来，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就跟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顾明是偷鸡摸狗之辈，他的那些朋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有人早就发现顾明发了大财，趁着顾明不在的时候来个顺手牵羊。
“有没有落单的警察？”方如今漫不经心的问。
别看顾明游手好闲，但脑瓜灵活的很，财物和那些资料到底谁才是导致被抓的罪魁祸首，他一清二楚。
方如今看看他，又看看四周，火红的炉子里煨着的烙铁已经通红，大小不一样的皮鞭挂在墙上，辣椒水、老虎凳，所有刑具都堆在墙角。
“那贾丰荣是第几拨进去的？”
理论上来讲，邻居对顾明的家里也应该非常熟悉才对。
顾明躲过了警察的搜捕，但最终被令辉的人找到了。
“顾明，你老实交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如今冷声问道。
隐藏在军警宪中的日本间谍一直没有线索，方如今倒是希望此事真的和那个间谍有关系。
方如今点点头：“不错，你很识时务！”
纪成林回复：“这倒没有，我马上安排人去找，一一过问。”
“对了，这七个警察是分几拨进入顾明的家里的？”方如今下意识的在脑海里展开推理，问道。
可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搜查的手下回来报告说暗格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公文包。
不怕敌人动，就怕敌人不动。
崔警长不敢还嘴，尽管他跟了魏局长时间也不短了。
方如今眯了眯眼，觉得邻居作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他没把这个疑惑说出来，而是淡定了喝了口茶水。
“何以见得？”纪成林和其他的行动队员一愣。
皮肤黝黑，镶了两颗大金牙的崔警长低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听着分局二把手魏副局长的呵斥。
方如今点点头，江湖中混迹很多时候要靠一个狠字，但更多时候讲究的还是一个义字。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早点跟我汇报！”
都是崔警长没有提前通知，这才搞得如此的被动。
方如今点点头：“这么说来，如果是人接近顾明的家的话，应该是对这一块了如指掌的熟人。”
“有人证？”方如今道。
“跟他一起的另外两个警察当时就在大门口等着，一边抽烟一边闲聊，出来的时候也没见贾丰荣携带公文包，更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异常。”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有人确实发现了文件资料，但暗中将其藏匿。
现在若是再得罪了临城站的人，别说是一把手了，就是二把手的位置也得退位让贤。
“问过了，都说在这个时间段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三个进入家里的邻居都有人证证明，在那段时间内没有单独行动。
还是慢了一步。
顾明居住的这片区域人口密集，而且都是住了多年的老邻居，基本上属于小型的熟人社会，一旦有生人在此经过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
顾明鬼的很，意识到仅仅是偷盗来的财物不大可能会招致这么多人的搜捕，知道出了大事，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几张鬼画符似的文件的问题，当下急匆匆地回到家中搜罗财物，准备离开避避风头。
“不敢，不敢！”顾明嘴唇一直哆嗦，“我的话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一定是有人盯上了我，对……对……一定是那些警察，他们……他们……”
这也是个侦破方向。
回到住处之后，他也看了那些资料，但上面的字大多都不认识，又不敢随意给人去看，唯恐自己暴露，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烧掉最安全。
此时，白炽灯雪亮地照着顾明。
方如今来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等到了望眼欲穿的故乡亲人。
他祖上是木匠出身，他本人对正儿八经的做家具没多大兴趣，倒是对各种机关和暗格之类的东西颇有研究，便将公文包和部分财物藏在了一处暗格之中，揣了一沓钞票自去天酒地了。
纪成林无奈之下，只好回来向方如今报告。
魏副局长富态白胖，本地人士，原来在司法系统任职，并不是警察科班出身，擅钻营，不擅公务，是个业务能力乏善可陈，但很懂得为官之道的官员。
方如今不禁暗叹，此人知分寸、知进退，是个可用之人。
“这不可能！天地良心，我真的把公文包留在了暗格之中，到了这份儿上，我怎么敢骗你们！”听到消息的顾明吓得魂飞魄散。
可是来人的速度远远地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只能是将财物顺手拿走，留下了那个公文包。
警察？
顾明闻言震惊无比。
行动组都是些什么人，人家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从副局长的位子上滚下来。
“那人能在邻居们毫不注意的情况下，进入顾明的家中，并将顾明藏在暗格里的公文包取走，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至于政绩，基本不在魏局长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去想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临城站的长官，当面跟他解释一下！”当着崔警长的面，魏局长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抒胸臆。
“是！”崔警长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狼狈离开。
崔警长脸色难看的回到办公室，乱糟糟的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小心翼翼的看着崔警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