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歌觉得头疼,淑仪公主这条线估计是理不清了,现在有头绪的线索还是平宁世子。
不,还有谢长怜,不过最近谢长怜也没什么动静。
谢长怜、平宁世子……
谢长歌手一顿。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
谢长歌的猜想很快就被证实了。
不久后的一天,谢长栩告诉她一个消息:平宁世子的腿不小心摔断了——不用说她也猜得出来是谁干的。
因为安重元去了西山大营,所以每天早晨教他习武的“齐先生”也没影了,谢长栩却坚持练着晨练,整个人看上去好得很,天气转冷,谢长歌出门都要穿上披风,谢长栩却还穿得少少的。
下午,谢长歌安排去监视谢长怜的人就回来禀告,说谢长怜今日去了德亲王府,很久才回来。
谢长歌抚摸着手上的伤疤,沉默不语。
……
这一日下午,谢长歌正在喂小元吃食,莲漪急匆匆地过来,说道:“夫人请小姐过去一趟。”
谢长歌不慌不忙地净了手,和莲漪一同往荣安堂走去。
路上,谢长歌问莲漪:“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果然听见莲漪低声说道:“是,是五小姐出事了。”
原来,今日忠勇侯家二少爷前去看望平宁世子,三人相谈甚欢,不知怎的,二少爷竟在世子床下发现一个女人。这种事本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二少爷却一口咬定这女子是刺客,想抓去见官。推推嚷嚷间,那女子衣衫不整地被推到门外,恰巧被屋外一大堆人看见——那是德亲王妃带着一堆贵妇恰好经过,这堆夫人中恰好有二少爷的夫人张霏。
□□便这样被撞破了,估计明日就会闹得沸沸扬扬了。贺氏满脸阴沉地将谢长怜带回谢府,派人去请谢训、刘姨娘和谢长歌。
莲漪结结巴巴地说完,抬眼看谢长歌,发现小姐并没有露出惊讶或者不耻的神态来,表情淡淡,窥不见她内心的情绪。
到了荣安堂,谢长歌推门,走了进去,莲漪跟着她,站到贺氏旁边。
谢训被气得不轻,听到家仆传话,说自己的女儿和别人偷情被曝露在众人的眼光之下,马上就火急火燎地回来,一路上感觉似乎所以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让他难堪得几乎都抬不起头来。此刻他面色气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握得死紧。
谢长怜跌坐在地上,一手支地,一手捂住左脸,透过她的指缝,谢长歌可以看见,她脸上很清晰的五道指印。
谢长怜抬起头,直视谢长歌,眼瞳里燃起恨意的火焰,然而她的声音却是出奇地冷静:“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谢长歌还未出口,谢训已先一步吼道:“孽障!你说的什么话?”
谢长怜不理她,只瞧着谢长歌:“忠勇侯府和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为难我?你是张霏的好友,是不是你指使张霏来陷害我的?是不是?!”
谢长歌轻轻地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害你?你出了这件事,败坏了咱们谢府的名声,对我有什么好处不成?”
谢长怜被堵住了,谢长歌继续说道:“再说了,陷害?呵,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问心无愧,没有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又何必怕我陷害?”
“你姐姐说的对!”谢训伸手指向谢长怜,“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你非但不思过悔己,反倒一个劲儿地埋怨起他人来?这么多年来让你读的《女训》《女戒》,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话音刚落,一道绿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刘姨娘连忙抱住地上的谢长怜,哭泣道:“老爷,是妾身没教好,都是妾身的错,您惩罚妾身吧,妾身愿一力承担。”
谢训目光阴沉狠厉:“你当然有错。是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