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破旧的柴房,和屋外热火朝天的烧火做饭的声音。
楚祯一下子想到林壑送他的马,下意识挣扎,却被身上有一指宽的麻绳死死困住。
屋外的马匹好似有心灵感应一般,仰天嘶吼一声。
土匪们立刻喊道:“喊什么!要不是大当家不让,你这畜生早进我们肚子里了!”
楚祯瞬间安下心来。
大当家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你!怎么的,不满意我的决定?!”
“不敢不敢,小的错了!”土匪连忙跪下。
“哼,滚!哎——把门先给我打开!”
“是,是是。”
火把的亮光闯进柴房,楚祯眼睛适应了黑暗,猛地一见亮,刺的他张不开眼睛。
大当家以为楚祯还昏着没醒,命人给楚祯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凉水。
寒冬腊月,楚祯穿着本来就单薄,他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见楚祯“醒了”,大当家理不直气也不壮,掐腰装模作样说道:“虽然!我答应了你放了你和你的马!但是!我们弟兄好久没开荤了,我可以放了你,马不行!你要是识趣,我这就放你走!”
“马不可能给你们。”楚祯哑着嗓子说到。
大当家“哎呀”一声,“你这小白脸,给你台阶都不知道下,一匹马而已,怎么的,金子做哒?!比你小命儿还重要?!”
楚祯缓缓抬头,道:“马,你们休想留下。”
话音一落,楚祯右手已经挣脱出绳索,刚要出手袭击大当家,突然一人来报。
“大当家不好了!南寨的人冲咱们放话了!”
“说什么!”
“说……说……”
“再不说我拿马粪塞你嘴里!”
“说,说大当家你没能耐,还霸着山寨不让出来,还说咱们兄弟都饿的面黄肌瘦了,不如去他那儿,吃饱喝饱。而且咱们寨子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大当家气急把那小兵揪着领子给提溜起来了。
“已经有好多兄弟都跑了!说你抢了匹马也不敢杀,是、是懦夫!”
“啊呀呀——!”大当家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一把将小兵甩远。
楚祯赶紧开口道:“大当家!”
“嗯?!”大当家正在气头上,看见楚祯叫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奔过来,与楚祯鼻尖对着鼻尖。
楚祯以为会闻到大当家身上恶臭的荤腥味儿,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细想,看来真的是许久没有果腹了。
“咱们北寨比那南寨少的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大当家的能力。论人品,大当家守信守诺,他们用此等手段劝降,已是比咱大当家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