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
[字天!字天!……昧儿!……君豪!……君豪!……]夜明悲鸣的低泣直直地刺入我心脏深处,鲜血横流。是的,他认出了他们的兵器,那失去了主人灵气如今已变成的废铜烂铁。曾经的它们犀利无比,削铁如泥;曾经它们的主人豪气干云,赤胆忠心,现在随着风慢慢消逝了……
目光疯狂地扫视着这依旧星火点点的废墟,院墙的角落边,坍塌的碎石下,一角湖绿色的衣料狠狠地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脉搏。
[竹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刨着碎石,祈祷着苍天这下面不是住在自己心灵最深处的人,却又强烈地渴望这是她,我不想再料想更坏的结果了,我不想猜测她同护卫般被烧得面目全非,我更不想猜测她的灰飞湮灭,甚至没有给我留下一丝的眷恋。
我已不知自己是如何挪开压在她身上的那块巨石了,眼前的人早已被青石砸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样貌,就在我不知所措时,一股清风拂过,那缕熟悉的香味又没入了鼻息。我摸索着她的腰际,鲜血潺潺的手拉出了那丝红线,线的另一端系的正是我送她的凝神香囊。不,这只是巧合而已,也许香味恰好无异!我自言自语地撕扯着香囊,白色药丸坠地之声显得那么刺耳突兀,那么让人绝望……
[竹儿!竹儿……]仰天长啸,换来的不过是焦叶的悲悯。
[爷,保重身子……]玄涧哽得喉头发痛,声音颤抖得似秋风中的落叶。
闻声赶来的水琴没有安慰我,也没有眼泪婆娑,哭天喊地,而是执着地反复地检查她的身子。水琴[唰]地撕开女子右后肩衣衫,带着些许划痕的后背展露在眼前。
[不是……不是!我伺候过夫人沐浴,她的右后肩上有兰花状的胎记。]
我出神的喃喃自语[兰花……]又莫名傻笑起来[呵……呵呵……哈哈……]明明是雀跃欢喜,却又眼泪纵横。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可是,你究竟在哪儿?
[搜!就是掘地三尺,上天遁地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指骨骨节喀嚓作响,泛白的指尖因鲜血的浸透变得诡异红润,隐约可现异于常人的紫红色血脉。[←注意注意此处]
[爷!你过来看!]庭院中传来水仪的呼唤声,玄涧打横抱起我,跑了过去。
庭院正中央,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地面上,我那一生清廉正直的岳父和我那温婉如水慈祥端庄的岳母肩并肩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呵……哈哈……]掩住面,低声自嘲。岳父啊,女婿无能,自以为是地许下护你们一生的誓言,却没能实现。倘若您现在能站起来痛斥我该有多好?我还未尽半分孝道,你便这么丢下我同你女儿,若是我欺悔竹儿,您一定会睁开眼,回到阳间来痛斥我一顿吧!可是,我连她也丢了……
[谁!出来!]夜明剑指前方,大敞着门的正厅内,一方四角桌映入眼帘。所有人鱼贯而入,夜明隔空一剑将桌子劈成两半。掀开地砖,是灰头土脸的碧儿,而躺在她身下的人正是我朝思慕想得快要发狂的恋人。
[老爷……呜……老爷,真的是您……]
由于双腿受创,我不能蹲着,只能这样匍匐在地面,手自竹儿腋下穿过,双臂使力将她提上来。
昏迷不醒的她可以看出曾经历多么大的创伤与痛苦,眼角还有一条淡淡的泪痕,看得我心碎万分。苍天,你到底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