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就谢谢了!”她纤长的手指捏起几枚筹码,作为彩头扔给庄家,“孙先生,将来有求到我的地方,可千万甭客气。”
“一定。”
“得,祝两位吃好玩好,咱们后会有期,拜拜。”
她起身扬长而去,步履袅娜风流。两个年轻男孩跟在她身后,捧着筹码亦步亦趋。
目送彭维维走远,我松口气,问孙嘉遇:“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太晚了,我们回家。”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很奇怪,似充满痛惜,让我心里酸溜溜地满不是滋味。
我们到家不久,邱伟和老钱就前后脚陆续回来。
今晚的一幕他们也看到了,老钱坐下便开始发表评论,做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你们说那彭维维,原来多可人意多讨喜的一个姑娘,怎么变成现在这德行了?”
孙嘉遇扶着额头不肯出声,嘴角微微下撇,神情说不出的疲惫。
老钱也没个眼力价儿,依旧在啰嗦:“她到底是攀上谁了,牛逼成那样?”
邱伟低声嘟囔两句:“我可不觉得她混得怎么着了。有人说经常看到她在卡奇诺里喝得烂醉,人都认不清。”
孙嘉遇起身,还是不说话,一声不响往楼上走。
“哎,我说小孙……”老钱叫住他,“那帮人今晚找你谈什么呢?”
孙嘉遇站住脚,这回开口了,说得很轻巧:“合作。”
“什么?”老钱和邱伟都立了起来,象受到极大的惊吓。
我本来跟在孙嘉遇身后,被这两人的态度惊到,差点儿失手把外套扔了。
“我拒了。”孙嘉遇又跟一句。
老钱吐出一口长气:“你说话甭大喘气儿行吗?吓我一跟头。跟他们合作?那不找死呢吗?”
邱伟却说:“拒了也惹麻烦吧?”
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呢?我转着眼珠看孙嘉遇,联想到赌场里彭维维的言辞,那点儿不安再次袭上心头。
孙嘉遇已经注意到我:“赵玫,回房换衣服去。”
我明白,他这是嫌我碍事,想让我回避。我一扭身,带着积攒一晚的钻心委屈,三步并做两步跑进卧室,关上门直接扑到床上。
听到他开门进来的声音,我把头转到里侧,半张脸都埋进枕头里。枕头已经湿了大半,潮渌渌地贴在脸上极不舒服。
“赵玫。”他摸我的头发。
我不吱声,脸朝下埋得更深一点儿。
床垫微微颤动几下,他坐在我身边,把什么东西放在我的手心里:“帮我个忙,明天把它交给彭维维。”
我摸了摸,似乎是个信封,里面装得鼓鼓囊囊的。
“不管。”我赌气把它扔得远远的。
“你不去我就得自己去。”他心平气和地劝我,“今天她什么态度你也看见了,你放心让我去见她?”
这就把我当傻子哄呢!我霍地坐起来,气得直嚷嚷:“谁知道你们俩到底什么事儿啊,一直不明不白的,可是干嘛每次都连累我?我不去,爱谁谁!”
他被我满脸的泪痕惊到,伸手胡乱抹着:“哎哟怎么哭了?就为输那点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