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了远离罪恶之源的最深处。
耳边的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
啊啊!够了!
砰砰砰,脑袋狠狠往身边的墙上连撞了好几下,猛地站起身,弯腰轻易就把地上的人拉了起来,脚步不停,用力踹开浴室的门,咬着牙把人扔进了浴缸里,拿起淋浴头,打开冷水直往里面的人头上冲。里面的人被激得跳了起来,凌藏情一把摁住他,力气大得吓人,里面的人一遍又一遍挣扎,却怎么也没能逃得出他的手掌。
不知道冲了多久,里面的人终于停下了挣扎,恹恹地蜷在浴缸里,喘着粗气,低声哼着,不知道是冷还是药物的原因,身体一直在颤抖,可是凌藏情不敢去碰他,他只敢站得远远的,高举着那冰冷的淋浴头,同样颤抖。
把人捞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凌藏情给李孝炎灌了好几口水才敢把人放到床上,刚一沾上床,他也已经困得不行,很快就睡过去了。
李孝炎的记性一直很好,有多好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但是,三岁以后的事情,鲜少有他记不住的,应该说,就没有他记不住的。可是现在,他一点也记不得昨天发生了什么,醒在自己的床上,那就是说,有人送他回家了,只是,这屋子,是凌藏情送的那一间,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是谁送他回来的?想不起来。
李孝炎想坐起来,可他发现,他实在太累了,除了睁开眼睛,他竟然再做不出任何一个简单的动作,努力动了动藏在被子里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障碍,也就是说,他现在并没有穿衣服。李孝炎用力转头,身旁睡着的人双手叠放在胸前,安静、安分,如果不是那张脸熟悉得想忘都忘不了,他根本想不到这个睡姿老实的人是他认识的那一个。
喂。想喊人,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李孝炎急出一身汗,身边的人就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眨眨眼,像是在确认眼前的情况一般,然后,笑了:“醒了?”
凌藏情掀开被子,下床,给李孝炎倒了杯水,扶起他:“补充点水分。”
李孝炎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完一整杯的水,经过了润湿的喉咙渐渐恢复:“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凌藏情说得轻松,眼角还带着调戏,“怎么,昨天的事情不记得了?”
被凌藏情这么一说,李孝炎更加烦闷了,他用力回忆,可是记得还是只有那几杯薄酒:“我被人下药了。”但是他很聪明,一下就猜中了。
“对。”凌藏情点头,“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被人玩下药。”
凌藏情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让李孝炎不由恼火:“然后呢?”他问。
“然后?”凌藏情扬起尾音,“你说呢,要不是遇到哥哥我,你就等着被坑吧,说不定年底就能抱儿子了。”
“你做了什么?”
“我?”凌藏情放下水杯,“给你找了个年轻的小姑娘,前|凸|后|翘的,那叫一个漂亮。”
“你真脏。”李孝炎说。
凌藏情愣了一下,扯起嘴角:“噗,你还真信啊,我逗你呢,淋了一晚上冷水,你吃点药,小心感冒,药箱放哪里了?”边说人边往门外走。
“抱歉。”
凌藏情摆摆手:“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脾气,哪敢往枪口上撞啊。”
李孝炎最终也没告诉凌藏情药箱在哪里,凌藏情却还是很快找到了,两粒药片被硬塞进了李孝炎的嘴里,李孝炎倚着床头,凌藏情在他身后塞了好几个枕头,他就这么坐着,凌藏情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敢就这么留他一个人,只好拖个椅子坐到床边陪着。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李孝炎还没恢复完全的微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