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虽眼神不好使,触感还是没甚问题。他低头一看手下的是峦影,满脸顿时涨得通红,连连后退好几步,结结巴巴道:“哪哪——哪里来的女——女子。”他魁梧的身躯双手抱胸,加之那娇羞不已的表情,让峦影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何为铁汉柔情。
长黎笑道:“戬戬莫羞,这是我菊花妹妹,不会吃了你的。”
杨戬依旧未敢把视线投向峦影,脸上那两抹红霞依旧娇艳动人地挂着,三人一狗齐齐走进长黎的宫中——确切的说是楼中。
长黎到屋里就半卧在了榻上,玉手往桌案上的盘中一摸发现半颗瓜子儿也没了,整个人便彻底瘫下来,眼帘低垂,懒洋洋地趴着不愿再动半分,也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睡。而峦影见那杨戬木头一般拘谨地坐下,还是一副左顾右盼不敢看自己的模样,想他原来外强中干,连女子也怕,便大摇大摆地在屋内左摸摸右碰碰,新奇地四处打量。
“这是何物?”峦影指着一面方桌上凌乱散落着的纸牌问道。
杨戬自然不会回答她,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目光又死死地盯住前方空气,静若处子。长黎眼也未抬,只打了个呵欠道:“天界无人不知春神嗜赌成性,你作为他的徒儿竟会不知道这是何物?”
峦影心中一惊,没有说话。
长黎见她沉默不语,倏然睁眼,玩味地看向她:“你说我说的对吗,峦影妹妹?”
被对方识破身份这一点峦影其实早就最好了心理准备,可未想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毕竟这人的身份比她预想的总归是牛叉上一点,嗯,许多。
“唔,”峦影坐到方桌旁,故作镇定地拿起一张牌装作仔细打量的样子,“我也曾问过师傅,师傅不告诉我,说倘若我再学会如何玩这玩意儿,我们师徒俩怕是连个安身的地方也会没了。”
长黎闻言一扫倦怠,从榻上下来慢悠悠地踱到杨戬身边,愣是一下就把这么个大块头给拎到了峦影旁强制他坐下,自己则坐到峦影的另一边兴致勃勃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打马吊的好时候。”
峦影隐约闻到一股不详的气息,急忙答道:“黄瓜哥哥,我可压根不懂什么马吊赌博的,恐怕只会扫了你的兴,我看还是罢了吧。”
“这东西上手快,你莫担心。”长黎自然不给她逃跑的余地。
“平日瞧师傅玩都是四人的,我们只有三人。”峦影坚持不抛弃,不放弃的初心。
长黎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眼睛向旁一瞥,见铁柱正蹲在边上吐着舌头兴奋地望着他们,嘴边浮起一丝笑容。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朝铁柱一点,铁柱瞬间被一团白光包围,须臾,白光中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小童,一对晶亮晶亮的双眼,以及吐在外面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舌头。
“现在我们有四个‘人’了。”长黎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托着下巴对满脸如□□一般表情的峦影开心道。
马吊牌由四人打,每人先取八张牌,剩余八张放在桌子中间。四人轮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击小——长黎简要地介绍了一番规则,但憨傻如峦影,愣是一点也没听懂。
这厮绝对是故意想让她输的,峦影心中忿忿地想。
能忍耻者安,能忍辱者存,她忍。
杨戬坚持要在眼睛上绑块丝布,说这样便可不乱心神;幻化成人形的铁柱本性难改,可劲儿想往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