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反倒坐了下来:“你不知周兴怀何人?你家姑娘可知?”
抱夏抬眼瞪了乌桑一下,眼眶微红,哼了一声。
乌桑也哼了一声:“你口口声声怨朱家少爷新婚当夜不在洞房,那林步月却在新婚之夜和你私下议论别的男人,又怎么算?”
乌桑可不觉这话问的有什么不对!
抱夏听他维护朱家少爷,摸了一把眼泪,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已被乌桑呛了一声:“你到底是哭林步月,哭周兴怀,还是哭别人?”
抱夏脸色涨红:“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再休想我说一句话!”
乌桑起身:“你既不说,那我自己去查,看看林步月到底和周兴怀有何关系,为何她成亲之日周兴怀扮成喜娘混进了朱府,为何她新婚之夜要和贴身丫鬟为着周兴怀拌嘴!”
抱夏听闻此言含泪嗤笑了一声:“你就知道恃强凌弱,血口喷人!我们姑娘和那个周兴怀可是毫无瓜葛!”她啐了一口:“只怕你这等人不会实心查案,只会想法子污蔑我们姑娘的名声……”
乌桑看着抱夏说话之间泪珠滚滚而下,神情恳切,全没半分伪装,他只一蹙眉,便起身离去,去问别人。
经历今晚的事,要再要来朱府审问看来是不容易了,但他手上没有更多的信息,要想从这些人嘴里再问出些有用的来,只怕不易。
他生性谨慎多疑,惜烟和抱夏的话,他谁的也不会全信,连着抱夏情真意切的眼泪和惜烟畏畏缩缩的神情,他也有几分怀疑,尤其是惜烟。
忙碌半夜,乌桑才撤离朱府,他在朱府收到的消息空手无凭辨不出真假,要去徐州大狱……这是最后一招,不到万不得已,他和朱离商定,不能打草惊蛇。
乌桑只在黎明前的街市上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带了吃食去看那原本送菜的老农,贿赂威胁了一番,才将人放了。
朱府的路暂时走不通,他也只有去黎阳了。
而况朱少侠也在黎阳。
乌桑料理完徐州琐事已是天色大明,他怕朱离又像之前一般赶回徐州白跑了路,便连休息也顾不上,快马加鞭,赶往黎阳。
乌桑赶到半道时,正碰上从黎阳赶往徐州的朱离,迎面相逢,两人都是一夜未眠,形容狼狈。
朱离勒停了马,笑看着乌桑:“你怎么来了?”
乌桑伸手提过朱离马缰,勒转马头,与朱离并驾缓缓而行:“听抱夏和惜烟的叙述,林步月应与周兴怀认识,但我理不清其中关系。”这两个人一个已经离世,一个已被关进徐州大狱,要想审问也难,只能亲自来黎阳打探。
乌桑:“你那边怎样?”
朱离叹了口气:“那个葛同倒是对认识兴怀一事毫不避讳,事无巨细与我讲了半宿,也只是他们同窗读书的事,听起来周兴怀治学勤谨认真,为人也孝顺知礼,不知怎么卷进这件事里。葛同还替他觉得惋惜!”
乌桑看了一眼朱离疲倦的面容:“只这些?”
朱离笑了一下:“我也看出他有所隐瞒,但我们无凭无据,要套出话来也难。”
乌桑在朱离脸上摸了一把:“不急,朱府暂时也难再混进去,我陪你来这边打听消息!”
乌桑提到这事才想起昨夜的事,他心里一阵没底,看了半天朱离脸色,才顿了一下说了出来:“少侠,我昨夜在朱府,好像……见到了令堂!”
“娘亲?”朱离一声叫出来,才看着乌桑神情尴尬,他不由笑了一声,握了乌桑的手:“她没为难你罢!”
这话问出来,乌桑低头,抽回自己的手手揉了揉鼻头:“没有……她似乎认识我!我还……与她过了几招,她身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