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飞镖冲着瓦口里的穆风瞄准,试量半天,换成了一枚石子,指尖一弹,正中穆风后脑勺。
“哎呦!”穆风捂着脑袋跳起来。
洛浮生眼尖地看到了蹦到地上的小石子,抬头一看——飞魄早已眼疾手快地盖上了瓦口,一脸大仇得报地得意洋洋。
房里穆风气急败坏:“我不过是几年没回来住,这听风居就年久失修到开始落石头了!”
正帮着穆夫人张罗请“鬼”家伙什的穆府管家,捂着鼻子连打好几个喷嚏,心想这天都转暖了,怎么还冷飕飕的?
午时已过,谢穆两位员外陪着沈廷尉来到了穆晓晗的香闺外,只见秀气的闺院里,摆了一个四方条案,案上两边置着高台白烛,中央摆着一个盖有白布的猪头,猪头前是一鼎香炉,燃着三根长香。
条案前,还置着一个火炉,碳火烧得正旺,噼里啪啦作响。
“怎么不见洛大师?”
沈廷尉坐在穆员外特意准备的太师椅上,轻酌两口清茶,随口问道。
“回沈廷尉,已经派人去请了。”立在一旁的穆员外擦擦头上的汗,这一上午,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位沈廷尉的本事。比起滕州府府衙的知府,不知道要难伺候多少。
飞魄踩着房瓦而至,找了个太阳晒不到的暗地儿,藏匿起来。
洛浮生姗姗来迟,身后跟着穆家小公子。
穆员外一看见穆风就皱起了眉头,但碍于沈廷尉在,又不好发作,只能气呼呼地瞪着自家儿子。
穆风全当没看见,毕恭毕敬地跟在洛浮生身后。
洛浮生走到沈廷尉跟前,微一作揖:“见过沈廷尉。”
穆风直愣愣站着,双目冲天,当没看见沈魄。
穆员外慌忙向沈廷尉赔礼:“沈廷尉恕罪,犬子年幼不懂事,还望海涵。”
沈廷尉将茶盏撂下,摆摆手,不在意道:“无妨,洛大师请鬼最要紧。”
洛浮生扫了眼已经摆好的阵势,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问道:“沈廷尉既然来此,可是已知,这谢公子与穆小姐的婚约乃是百年前两家先祖定下的?”
“听说了。”沈廷尉随口道,“谢老爷自作主张,隐瞒了谢公子的性别,这才招来两家祖先的惩罚,谢烟与穆晓晗才会同时一病不起。”
谢员外被点名,讪讪开口:“都是小人的错,小人的错……”
洛浮生笑笑:“谢穆两家百年前定有姻亲是真,沈公子与穆小姐自幼定有婚约也不假,这事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一女不可嫁二夫’。”她黑亮的眸子在午后的阳光闪着灼灼华光,似要将在场所有人的魂魄都要吸进去,“既然这事是因两位祖先降罪而起,那便让她们来给个答案,如何?”
“好,这个好!好……”穆员外一听,让祖宗来决定自家女儿的婚事,连忙称赞。
被沈廷尉淡漠的目光一扫,尴尬地住口。
“穆员外认为好,那便听穆员外的吧。”沈廷尉倒也没拒绝。
穆员外讪笑,头上的汗又多了一层。
“既然沈廷尉没意见,那小人可就要作法了。”
洛浮生手往腰后一摸,拨出个拂尘,大摇大摆地朝着条案走去。
穆风走到谢员外身旁站定,对自家老爹冒火的双眼视而不见。
谢员外拍拍穆员外的胳膊,以示安慰,儿孙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