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苞咬牙,愤愤地看着他迈着闲适的步子离开,回头的时候,就刚好撞进了苟思辰深沉的眼中,她愣了一小会耳就走上前去:“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么?”
“包子,你进来下,思辰,你可以回去了。”可苟廷运却突然在房内说道。
蔡苞先是困惑,随后就不满地扁了扁嘴,握了握苟思辰的手,在他耳边道:“等我。”随后就走进了房中。
苟思辰看着她被随后关起的门隔断的背影,垂下眸子,最终却是缓缓迈步走了。
而门关上后,苟廷运就开口道:“包子,你知道了吧?”
“嗯,刚刚苟思墨出来对我说了,我想请皇上开恩,此去凶险万分,说不定”蔡苞面现担忧,先不说古来征战几人回,苟思墨说不定也是想趁着战场混乱,离羽城路途漫漫趁机杀掉苟思辰。
苟廷运唇边微动“包子莫非还不相信他的能力?他能安全回来的。”
“恕我无法不担心。”蔡苞摇了摇头“皇上真的不能”
“君子一言九鼎,何况朕?君无戏言啊,刚刚已在朝臣面前下了这个决定,事情来的紧急,虽然是早有准备,可是准备的是军饷,征兵,受封中的祭祀等仪式只有省掉,明天上朝时会正式宣布,给他准备的时间也不超过三天。”苟廷运手指微弯,敲着桌子说道。
蔡苞默然。
半晌,蔡苞跪下身来:“皇上,蔡苞想一起去,可以么?”
苟廷运眸中颜色深了几许,可眉间却皱起:“你是女子,怎可随军出行,不是胡闹么?”
蔡苞抱拳,脸上多了几分沉思与挣扎“求皇上成全,不然包子难免怀疑皇上,今日皇上三番四次阻止包子和他交谈,甚至皇上本是去阻止赐婚也匆匆回来,此时婚事想必已定”
苟廷运插话:“你是在指责朕?”
“包子不敢。”蔡苞抿了抿唇。
苟廷运手指揉着眉间,另一只手挥了挥“罢了,去吧去吧,否则你还要怀疑朕,可是包子,你去了后,京中的事,又该怎么办?”
蔡苞一愣,随即答道:“我会将总坛的全部力量留下。”
“你有心便好,这事具体的我们再商量。
你先下去吧”苟廷运叹息一声,显是疲惫至极。
蔡苞见自己的要求他好歹是答应了,也不再多言,应了一声后就转身出了门。
可走出门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庭前,茫然地走了几步,觉得事情渐渐脱离了她能料想的范围。今日苟思辰来找她,那般急迫,必不简单,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让皇上也这般着急地赶回来阻止。而看苟思辰后来的样子,竟似想对原本想说的话绝口不提了,这中间的改变,确实值得琢磨。
去定王府找他问个清楚?
她没这个胆子。
罢了,反正要一同行军,到时候再说吧。
鼓着嘴,缓缓吐出口气,她真是厌恶这样的生活,这次仗打完了,宫中的事也该见个分晓了,她和苟思辰呢?应该也可以在一起了吧,以往那么多事情都一路磕磕绊绊走过来了,不过最让她怀念的,居然是他当丑男的日子,虽然长的是有些碍眼,可是却可以任意欺负他,呃好吧,或许是被他欺负的日子多一些。
可是她真的怀念,嘟了嘟唇,若是她嫁给了苟思辰,一定要欺负回来。
为了跟他在一起,她真是,费尽心思苟思辰以马上要出征,怕耽误了萧家小姐为由,将赐婚的事搁置了下来,算是蔡苞这三天来唯一的安慰。
三天来,蔡苞每日在帮中烦躁地走来走去,心绪不宁,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她一人前往,也没有什么好多张罗的,丐帮的事,她全部交给了杨吉利,始终觉得,傻傻的杨吉利,在处理事情上倒是尽心尽力的,也不会因为什么心浮气躁,蔡苞突然想,若是以后真的到了要拐着苟思辰远离京城隐居的地步,丐帮交给杨吉利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想去看看苟思辰,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她会跟着去,还是明天她的出现会给他一个惊喜。还想,他是不是因为家里的压力,所以跟她若即若离,疏远不少。如果他能在出征前,主动来看她,多好。
想着想着,她决定进宫去看看娘,这次去焰国,毕竟有些危险,她叮嘱了杨吉利,如果出什么事的话,首先要保护好她的娘,可是,还是放心不下。
收拾收拾,正准备出门,却撞上了进门来的杨吉利。
“咦?
你还没回去?今天晚上怕又是要下雪呢!”蔡苞有些惊讶,天都黑了,他还没回家在干什么呢?
杨吉利憨憨地摸了摸头:“其实我也正准备回去呢!可在门口,有人要找你。”
“有人找我?”蔡苞奇怪道,这个时候谁来找她?莫不是他来了?
想着就兴冲冲地往门外跑,可在总坛门口,却急急刹住,猫眼一眯,满是戒备与打量地看着眼前的人:“苟思墨,你来干什么?”
“进去聊?”苟思墨一边搓着手,一边错过蔡苞自顾自往里走,边走边道:“外面实在是有些冷了,你身体不错,三日前虽然是出了太阳,毕竟冬天有风,你可是顶着风坐了一下午”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她以前行讨的时候,可没有管什么冬天夏天“问题是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说了进来聊啊。”苟思墨回首,微微一笑,笑意却同天气,一般冰冷,回过头去,继续走着“这般好的身体,难怪愿意在这大冬天随军出行。”
蔡苞愣在原处,无奈而烦躁地挠挠头,叹了口气:“你消息是否太灵通了一些?”
“哦?真要去,我只是试试而已。”苟思墨再次回身,笑容居然带了些奸计得逞的狡猾,蔡苞一时有些恍惚,这个笑,不是该属于苟思辰么?眼前的苟思墨何时这么活泼过?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怎样,蔡苞只知道,相似的面容,做出来,她更加想念那个人。
苟思墨见她走神,眸中光芒轻轻一跳,唇边泛起不屑的笑容,转身,率先顺着蔡苞刚刚来的方向,走了进去。
蔡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追着他背影而去,他还真是反客为主了。明明不请自来,又知道自己恨他入骨,还这般自然。
走进房中,苟思墨正在翻蔡苞桌上的东西,蔡苞一惊,忙扑过去,一把抢了过来,那些可都是各地传来的密信,还有她拟的要发到各地分坛,配合此次行动的信函,怎么能被苟思墨看到。
谁料苟思墨微勾唇角:“那么着急干什么?
你知道的这些我全都知道,而且”压低声音,凑近蔡苞耳边“我还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你感兴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