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顿了下,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蔡苞浏览器上输入w-a-p.$16k.c-n看最新内容-”晃了一眼,这难道丐帮的人不能有个能显示出文化来的正式一点的名字么?为啥那人也不问她,就直接在纸上写下了:菜包?
“你写错了。”蔡苞淡淡指出。
那人讶然抬头:“你识字?”
蔡苞险些吐血,多亏她娘识字,也自她很小就用枝条在地上写字,逼她学习,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蔡苞必须要用枝条在沙地上写完规定的字数,且娘说写的不错,她才能去睡觉。难道乞丐就必须要目不识丁?
她带有一种要证明自己的心理,径直将纸转过来,面向自己,又从那人手中将笔夺了过来,提腕,运气,在纸上用漂亮的蝇头小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有些震惊,可是却道:“这名字与先前那个也没什么区别。”弄得蔡苞想打人。
算了,忍!他狗眼看人低,她没心情多计较。蔡苞愤然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刚刚站在面前的孟越之不见了。
心里竟然有淡淡的失落。但她想,应该是因为她想要这个人知道乞丐也不是能轻易看不起的吧。
小小的虚荣心呢!蔡苞笑了。
迈步,按照他人的指示,走向等候比试的人群。
等到天亮的时候,两个带着大刀的男子过来宣布,正式的比试开始。便带着他们进入城中。蔡苞等比赛的乞丐在街上散去后,开始在街上漫步踩点,思考今日该去什么地方行讨比较好。
她当然不想当什么帮主,而以她了解,这群长老们在丐帮指使人久了,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傲气,真要让他们卑躬屈膝地区行讨,样子做的出来,可气质是抹不掉的。这样的气势,怎会让人动那同情心,愿意把钱给他们?
他们唯一的胜券在于党羽多,可是万一孟齐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对几位长老严加监视的话,也是做不到的。
这样说来,她蔡苞真要去比试,岂非赢的希望大大的有?这可不行,她这个资历和背景,如果当上了帮主,多半会被愤怒的帮众给掐死的。
摸摸脖子,满身冷汗的蔡苞决定另想个方法。
她不大清楚,那选中的三千百姓,大多应该是什么身份。不过按照常理推断,多半应该是男人吧,让这群自命清高的武林人士去跟妇孺交谈,总是奇怪了些。那既然如此,只想讨到真钱而非比试用的特制铜钱的她,是不是该选个女人聚集比较多的地方?
主意一定,蔡苞昂首向城郊的白云观走去,等那些长老们用自己的党羽去争吧,今日,她要去博那些去上香的妇女们的同情。今日正好是十五,上香的人一定不少,而为了在菩萨前表示自己的善心,是都比较慷慨的。蔡苞偷笑,今天说不定能把前几日的收成全部补回来。
可是蔡苞却忽略了一件事,她不知道整件事并非是江湖人士在操办,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鼎鼎大名的小王爷苟思辰。
苟思辰对于什么人的影响力最大呢?那当然是女人了!
而女人平日里能光明正大上街抛头露面的途径是什么?当然是烧香祈福了。
无数女人为了支持苟思辰,都选择了去羽城唯一对百姓开放的白云观,恰好借着十五需要上香还愿之名,将手中的特制铜钱施与别人。
因此当跪坐在白云观门前,声泪俱下诉说她娘重病无钱医治,医馆的人狗眼看人低的俗套故事却听到小瓷碗中不断响起叮当声的蔡苞满心欢喜时,却不知道自己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定王府内,苟思辰正歪在亭子里,端着一杯酒慢慢喝着,园中的牡丹开得正是时候,这些从洛城移来的牡丹,株株花费都在百两黄金以上,可惜气候不适,最多也就开这一期,就会枯萎而死。苟思辰看着这些盛放着的牡丹,心里暗叹,送这些花的那人可是下了大手笔的,想拉拢自己么?一个富贵闲人,也值得他拉拢?
还是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是不是该去给皇兄说,让皇兄训斥下自己的无所事事,好消除野心勃勃的那人的疑心?
孟越之走进花园的时候,就看到苟思辰闲适的样子,略微皱眉:“大白天的喝酒?”
苟思辰见他来了,手一挥,便有人又拿来了一个白玉盏。他唇角微弯,往那白玉盏中注满佳酿,推到孟越之面前,看向他道:“情况怎么样?”
“我爹按照你说的那些,将丐帮的人心暂时稳住了,现在比试已经开始了。”孟越之撩开下摆,坐在亭中的汉白玉凳上,淡淡地说。
“哦?”苟思辰显然心情大好“那我收拾下,也出去看看吧,难得安排了那么久的好戏,不看可惜了。”
“嗯。”孟越之轻轻答了一声后,又似想起什么“有件事你或许会感兴趣。”
“哦?什么事,莫非你已经看到了一个能担任帮主,却能让别人下巴掉地的人?”苟思辰一听,眸中光芒转动,定在孟越之脸上,似是十分期待他的答案。
“或许是吧,”孟越之看上去也是有些想笑的样子,向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有了点松动,他举起面前的白玉盏,放到唇边,掩盖住了,待平息下来的时候,他道“你还记得那天撞你那个小乞丐吧?”
苟思辰桃花眼中光芒更盛,似是猜到了什么,唇边上扬的弧度也大了些:“她报名参加了?”
孟越之缓缓点了点头:“名字很有意思,叫蔡苞。”
苟思辰听了,不由笑出了声:“难怪身上没多少肉,名字取错了,也对,她父母或许也是没多少文化,给她随口取了这样个名字吧。”
孟越之看过蔡苞的字,知道蔡苞的经历必不会简单,可是,这些没有必要跟苟思辰说吧,他便淡淡地啜了口盏中的酒,没有多言。
“她有意思想要当帮主么?”苟思辰见孟越之不答话也不以为意,孟越之话本来就少,时常他都是处于一种自言自语的状态中。
孟越之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一边说,一边放下了手中的白玉盏,修长的手指,放在白玉上,煞是好看。
“她那般精明的人,定是不想当的,不过,她一定会当上。”苟思辰笑的别有深意。
“因为你想让她当?”孟越之抬眸,看向面前笑得开心的苟思辰,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地问道
苟思辰摇了摇头,是蔡苞自己撞上来的,他起身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她。”
“你知道她在哪?”
苟思辰唇角上扬的弧度,异常自信笃定,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白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