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晚了,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医院时,我父亲刚刚去世,我女儿哭得声嘶力竭,我丈夫抱着她,无奈地看着我。”
“所以呢?”韩晤转身,拉了把椅子坐下,冷笑,“你是想说,因为我母亲害的你父亲死了么?”
猛拍桌子,韩晤红着眼眶站起来,大声吼道。
“比惨是吗?好啊!我就跟你说说,当年你那一通投诉电话,我们家又遭遇了什么!我妈情绪不好,是因为我爸前几天被逼跳楼,我母亲一人养活我自己。本就工资微薄,却又被辞退。那年我十二岁,刚上初中。我妈本想拉着我一起自杀,但我被抢救了过来!没有双亲,我只能去了我舅舅家!我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被堂哥欺负,被舅舅虐待,被舅母猥亵……最后,因为舅母猥亵的事情败露,我被舅舅卖到山区!警察找到我时,我在黑砖窑已经不见天日地干了两年。我揭发我舅舅,却被舅舅告知警察是家庭纷争,事情不了了之。后来,我自己逃了,咬牙争了口气,有了现在的地位……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恨你?”
“你没资格。”蔺芙蓉说。
“你母亲当时没有报站,是渎职。因为她的渎职,造成我没有赶到医院给我父亲输血……”
“别开玩笑好么?”韩晤冷声道,“你父亲失血过多,医院血库是当摆设的么?”
“不巧,我父亲是ciso血型,比熊猫血还稀有,医院血库确实是个摆设。”
“你父亲就等着你输血了么?沈浅当时在那儿,为什么不能用她的血。那是她亲姥爷,沈浅的血型也是ciso吧。”
韩晤咄咄逼人,双目血红,盯着蔺芙蓉,恨不得将她剥皮去骨。
面对他的戾气,蔺芙蓉丝毫不为所动,她静静地看着韩晤,说。
“沈浅不是我亲生女儿。”
韩晤瞪大了双眼。
蔺芙蓉拿起旁边的包包,站了起来,盯着韩晤,蔺芙蓉的语气,第一次掺杂了情绪。
她警告韩晤。
“以后,不要再去沈浅的麻烦。如果让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想想你的妈妈,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母亲的力量。”
蔺芙蓉出了咖啡厅的门,就给沈浅打了个电话。沈浅接了电话,语气不甚欢快地叫了声妈。
蔺芙蓉喉头发酸,眼睛一暗,差点哽咽出声。想想韩晤对沈浅造成的伤害,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
“在做什么?”沈浅又叫了一声后,蔺芙蓉才调整好情绪问了她一声。
“在背书啊。”沈浅哀嚎着,“还是做题舒服啊,背东西脑袋累死了。”
“嗯。”蔺芙蓉淡淡应了一声,“好好学习。”
“知道了。”沈浅笑嘻嘻地说,“我会努力的。”
说完以后,母女俩就陷入了沉默。
沈浅察觉到蔺芙蓉今天尤其寡言,心下有些不安,叫了一声妈后,蔺芙蓉突然说了一句话。
“浅浅啊,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