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苍脸上写满了不甘。
按照苏祁安和苏纪、中州牧商议的谋划,苏祁安继续保持暗的身份,带着直属队的人,化装商队,潜入东州。
但这次进入东州,不比在中州的光明正大,更需要谢苍、苏勇明的一面的配合。
这才放出公告,将苏祁安留在中州一段时间,这公告不仅是告知当地百姓,同样也是告知东州官员。
只有这样,才能麻痹东州大小官员、世家,而趁着麻痹大意之际,苏祁安带着直属队悄悄潜入东州,这样才能看到一个更清楚的东州。
现在看来,这则公告的发布,效果还是不错的,基本上把中州的各大官员,世家权贵都欺骗成了。
等把苏祁安送走后,中州牧会继续带着苏勇、谢苍朝着中州其他郡县出行,一切都是为了把戏给做足,做好。
从另一方面说,能把中州官员、世家权贵成功欺骗,足以说明苏勇的模仿,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了。
有的时候,苏勇站在自己面前,苏祁安都会有些恍惚,那种扮演实在是太像了。
对这,苏勇没有苏祁安那么高兴,身为苏祁安贴身的心腹,这是他头一次不在苏祁安身边保护,要说不担心那才有假。
在之前,他已经好多次跟苏祁安请求,要求一同前去,但无一例外都被苏祁安给拒绝了。
没办法,论模仿中,哪怕是童战,都不如苏勇,留下苏勇,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苏勇有些无奈,但只能接受,他抬头看着站在苏祁安身后的童战,郑重道。
“童队,先生的安全,就拜托你了,一定要保证先生的绝对安全,一旦有失,就算你曾是我师傅,我也会和你翻脸。”
苏勇的嘱托,童战放在心上,点头道,“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保证先生的安全。”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皇叔、州牧大人,一切就拜托你们了,我去了,后会有期。”
随即,苏祁安转身,带着童战上了后面的商船,在众人的注视下,商船开动,渐渐远去。
码头上,苏勇、谢苍,注视着商船远去消失后,随即转身离开,渐渐的,送行的人陆续的离开码头。
到最后,码头上,只剩下苏纪、中州牧二人,在二人视线中,只有一望无际泛动的江水涟漪。
二人就这么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中州牧开口了。
“豫王,把中州的未来,全部放在他身上,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苏纪没有回头,目光看着前方泛动的涟漪,轻声道。
“冒险?”我倒不这么认为,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所做哪一件事,没有冒险?”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件事,和以往的都不同,如果败了,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而且就算成了,凭东州的军功,到时怕整个大凉,都很难有扼住他的人。”中州牧脸上带着浓浓的忧虑道。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无非是怕出诸王之乱,朝廷好不容易扼住武将势大,多半会在苏祁安身上失效。”
苏纪的这番话,中州牧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却是说明了一切。
大凉这么多年,各种勋贵封了不少,哪怕是国公都有一些,唯独王爵,哪怕是郡王爵,都是少之又少,慎重又慎重。
不为别的,就是怕出第二次诸王之乱,在百年前,大凉受四方外族入侵,形势岌岌可危,当时的大凉皇帝,为了挽救局势,果断启用一大批拥有作战经验的武将,而且给了很大的自主权。
没有各种形势压制,这些武将作战彪悍,很快看到了效果,后来经过四五年的各方征战,终于击败入侵的四方外族,勉强稳定了局势。
这些作战的武将,此战可谓力挽狂澜,不亚于拯救了当时的大凉,此战功堪比天。
没有任何意外,对这些武将最差的都是公爵,最高的更是封了四五位王爵。
虽然这些王爵都是郡王,但在当时造成了很大的轰动,仿佛给了武将一个向上的希望。
如果继续保持,在那位凉皇的控制下,大凉很可能会迎来中兴,奈何天不遂人愿,凉皇因身体原因,突然病逝。
少帝年幼,这一下子给当时的几位郡王,产生了其他的心思。
少帝登基不到半年,几名被封的郡王,相继爆发战乱,起兵造反。
当时这事,在大凉造成很大的影响,十二州波及了八个州,好在当时朝中有几位能臣,稳定了局势,用四州兵力,各种奇袭,调动,策反…又经过五六年的时间,才平定了这场叛乱。
那场叛乱,又被称作诸王之乱。
虽然成功平叛,但前后长达十年的战乱,彻底让大凉元气大伤,原本有点中兴之势,也是一去不复返,直到现在每况愈下,默默苟延残喘的大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