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仪见他一脸困惑,这才恍然忆起,那日他匆匆离去,并没有听到那首诗的真意。想到此,她便把昨夜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以及那首藏中诗的解读,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什么?你说,唯雪白头?”
张致远接连默默念了几遍,终于弄明白了诗中含义。而现在,他也知道了表妹情绪失控的原因。一个‘唯’字,意简言骇,明显是让自己抛弃崔杜二女,独娶白仙子一人。
可是,问题来了,白仙子她本人有那意思吗?
回想过往,张致远蓦然发现,白仙子她对常人清冷孤傲,唯独对自己时才勉强薄施微笑。由此来看,莫非她对自己真的有所不同,或者说她真的有这份心思?早先在风雪楼时,她离去时留下的那句‘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难道就是暗含此意?
但是,鸣鹿她修习的功法特殊,注定不能结婚生子,贤竹真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可他却为何写下这样的信呢?
除非是,自己彻底破解掉那功法带来的魔咒!
想到此,张致远便感觉有些眉目了。贤竹真人先是委托水仙居士,深入到那废墟之中寻来这九节鞭,而后特地赠于自己。而后他又写下了这首诗,这两者结合来看的话,明显是在激励自己破解那层玄机,以图娶到白鸣鹿为妻。至于那块免礼金牌,估计也就是所谓的嫁妆了。
好事虽然是好事,但他办得这也太霸道了吧!怎么可以‘唯雪白头’呢?如此一来,杜小姐和表妹往哪里放?虽然他有恩于自己,也不能这样蛮横吧?你徒弟是世间无双,万里挑一,可俺老张的女人也是女中鸾凤呀!况且,这二女和自己都有感情,让自己抛弃她们,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达令,我觉得你还是去找莺莺解释一下吧,她昨天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我怎么劝都劝不住。”杜小姐轻轻一叹,道。
看得出来,在自己离家的这段日子里,二女之间相处的还算和睦,彼此之间感情似乎也算不错。张致远对此虽感欣慰,脸上却是断然地摇了摇头,道:“我那爱情买卖的
说法并非是无中生有,而是真有感悟,尤其是在我命悬一线时,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我和表妹之间存在太多的利益交换,确实是少了一份真挚的感情。与其和她各种解释,反不如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认真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杜心仪见他执意如此,也没再多言,点了点又道:“唉!莺莺昨天实在是太过激动了,竟然当着你的面撕毁了婚约,估计她现在后悔死了。”
“嗯,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冲动,竟然连理智都失去了。”张致远叹道。
“可不是!她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却自己深信不疑,确实很不理智。”杜小姐点头道。
“此话怎讲?”
“在季云昨天前来为难时,他言称你已经死了。而后,他又说出君瑞先生曾在定远县现场挥笔。别人不知道君瑞是谁,可我却清楚的很。我当时就跟那小妮子说,我说君瑞他就是你,既然有现场写书的说法,就肯定是还活着。而结果呢,她确实相信你还活着,但是,她却坚持认为你绝不是君瑞其人。”
张致远恍然想起,她二人当时曾交头接耳,没想到却是这么回事。如此说来,表妹还真是一根筋,怎么连杜小姐的话都不信呢?
杜小姐续道:“再说后面,对于这唯雪白头一说,我就坚决不信,达令你待我这么好,怎么会舍得离我而去呢?而那小妮子却是深信不疑,她坚持认为,那枚钻石就是你的表态。”
张致远轻轻一叹,他隐隐中觉得,表妹的性格似乎发生着某些改变。记得最初时,她见到生人还腼腆的不能说话,而现在却可以当众和秦叔白对诗。之前时,她天真烂漫,对于事情也都是逆来顺受,而现在她却敢于力争,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莫非,这就是表妹的成长?
“达令,你虽因剿匪有功得封了侯爷,但此举却太过犯险,以后万不可再做。我呢,也不图那些虚名和身份,能和你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杜心仪见他蹙眉凝思,以为他是身感落寞,便劝出了一句。
这一句话,虽然朴实无华,但却感人肺腑,二人也禁不住相拥相依,情意缠绵起来。
片刻后,张致远苦叹道:“其实,我和莺莺的那纸婚约,绝对是崔夫人事先下的一个套,我是最近才弄明白的。”
“为何这么说?”
“虽然我生擒到了孙飞豹,但这暗中的对头却是贤王爷,以他的手段,怎么可能会让孙飞豹活着回京?崔夫人素以眼光见长,自然是早就看到了这一步。所以,她才故意在婚书上设下条件,如果大理寺不能审此案,表妹就不能嫁给我为妻。”张致远道。
经他这一提醒,杜小姐恍然大悟,心里暗斥崔夫人的狡诈和手段,难怪就连白鸣鹿都这样藐视她们崔家。
“宝贝,按照我的猜测,崔夫人她最近极有可能会派人邀我过去,然后询问我在夕阳山的秘密。你若遇上了,就说我近日卧病在床,不方便见客。哼!我可不想再被她这样利用下去了。”张致远道。
“嗯,我记下了。你现封了侯爷,属于是有身份的人。她若想见你,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其中的礼数是却少不了的。”杜小姐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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