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但说不妨!”
对于这个疑问,张致远也同感好奇,不过,他因封侯喜事心情大好,所以十分友好的对荆公公点了点头。
荆瑟柑道:“这请功的折子,是江南五路观察使孙亚强孙大人上表的,不过......”
“不过什么?”李世杰奇道。
“不过,在孙大人的表奏过后,皇上拟定的只是一个伯爵,而并非是侯爵。”
“哦?那怎么最后变成侯爵了?”李世杰更加困惑起来。
“郡马爷,明候的侯爵是贤王爷他给请的......”荆瑟柑一脸尴尬,似乎欲言又止。
“什么?你是说......是我岳父大人?”
“没错!那日,贤王爷在朝堂站班,他谏言道,说张致远虽是一介布衣,但他勇于担当,伸扬大义,足见其拳拳的家国之心。如今的大卫国正逢外患滋扰之际,更应该振奋万民之心,弘扬精忠报国的情怀。所以,对于有功于社稷者,最好是加重封赏。后来,皇上便采纳了贤王爷的建议,把已经定好的伯爵又改为了侯爵,并在定远县赐下了封地。”
奇哉!
怪也!
那夕阳山盘踞的反贼,明明就是你贤王爷的部众,我剪掉了你的羽翼,屠杀了你的人马,你不仅不落井下石,反而为我请求加封?奇不奇怪?这种以德报怨的好事,真是于贤王爷的本意吗?莫非这老家伙他痛改前非,变得改邪归正了?
让婊子从良?这绝不可能!
如果贤王爷他真的想善待自己,却又为何安排琼九来谋杀自己呢?此外,孙飞豹之所以被暗杀掉,同样也是他下出的钧旨。这种种迹象表明,贤王爷依旧还是原来的贤王爷,他如
今举止反常,其中一定暗藏着什么不知为人的阴谋。
至于那所谓的封地,自己也不陌生,那里穷的可是叮当响,这块封地有和没有都无所谓。
李世杰一脸惊愕,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岳父会帮他张致远请封,这不是直接帮助对手了吗?不过,这种想法转瞬即逝,他十分的笃定,岳父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自有道理。于是,他放下了困惑,准备离开。
见李世杰欲走,张致远急忙一把拉住,笑道:“郡马爷,还请留步。”
“明候又有何事?”
“呵呵,我这被册封了侯爷,你也不说给我送点贺礼什么的?想当初,在你哥哥的加冠礼时,我还曾赠送过他一顶鲜艳的绿帽子呢。俗话说,做人做事,要讲究礼尚往来,你这一毛不拔也说不过去呀!”
“哼!怎么,你还想讹我?论身份,你也不过是个侯爷而已,而我却是堂堂的郡马,你让我给你送礼,这可能吗?”李世杰断然拒绝,冷冷回道。
“无妨,无妨!我老张的家底也算厚实,并不缺你那几根鸡毛小钱。不过,我这里有个疑问,想要请教你李二公子!”张致远嘴角一扬,斜眼笑道。
李世杰见他笑得诡异,心中莫名泛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淡淡的道:“什么疑问?说!”
“按照你的说法,我为侯爷你是郡马,身份上你自我感觉高我一头,那行,就算是你大。不过,你若和皇上相比,你觉得你们谁大谁小?”
“皇上?”李世杰一愕,旋即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吾皇乃是九五之尊,天子帝胄,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你拿我和皇上相比,明显是用心不良,其心实在可诛!”
“嘿嘿,确实是可诛!不过这可诛之人却不是我,而是你郡马爷李世杰!”张致远一脸坏笑,环顾了众人一眼,而后脸色倏然一冷,又厉声斥道:“李世杰,你欺君罔上,陷害忠良,该当何罪?”
欺君罔上?
所有人闻言都大感震骇,这种大罪可是不能乱说的,那是要杀头的!
李世杰闻言冷汗涔涔,他恨得咬牙切齿,驳道:“张致远......你胡说八道!你故意编排这种诬陷之词!实在恶毒!”
“你先别急!我来问你,就刚才皇上的圣旨,你是不是亲眼所见?那上面明明写我是:其才如炬,闪煜江南,其德如水,泽被苍生!你听听,就连皇上对我都是如此的肯定!呵呵,吾皇贵为天子,金口玉言,他说出的话不容有半点质疑!”张致远话锋一转,又道:“而你呢,却是假托朝廷之名,查封我的报社,说什么我无德奸商,涉嫌偷税漏税!嘿嘿,那么问题来了,你的论调和吾皇恰好相反,你说,这话是谁对谁错呢?如果说,皇上说的是对的,那你不就是陷害忠良,欺君罔上了吗?”
在盛世山庄的风波过后,张致远的牙尖嘴利已经闻名遐迩,没想到这亲眼目睹之后,感觉竟比传言中的还要犀利。这一个常见的查封,不仅被他拉高到了庙堂的高度,还给李世杰扣上了一顶欺君罔上的屎盆子。
这天下间谁都知道,皇上说出的话,那就是金口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质疑?
李世杰脸色煞白,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