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因果报应!当初在扬州和表妹作别时,我先是落马,后来又遇乌鸦,此行果然不利!在后面的剿匪中,我引出霍乱并以此克敌,现在想想确实太不人道。唉!就像那圆素和尚说得那样,我此举有伤天和,日后必遭报应!你看,果不然,遭遇了这场生死大劫,不就是应验了吗?”张致远一脸愁肠,怅然一叹。
很显然,张致远对于这因果报应的说法还是耿耿于怀的。
“那些都是虚妄之说,你不用太过介怀。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该吃药了,等会儿我还要给你进行针灸。”见他神色低落,白仙子急忙岔开话题。
“好苦!”
“苦口良药!”
“实在是太苦了,我喝不下!”
“哼!”
“呃......我喝就是!咳!你不能随便使用冷暴力,尤其是针扎屁股!”
“你怎么还怕针?在你昏迷的时候,都不知道被刺过多少次了!”
“是吗?都刺了哪里?”
“全身!”
“那岂不是说?呃......我脱光了吗?”
“哼!”
“啊!疼!......”
不得不说,白仙子的手段真多,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纤手轻轻一拂,张致远就马上睡过去了。至于自己有没有被脱光,就成了心中一个大谜。
按照白仙子的说法,周百年并没有受伤,现在之所以没见他人,是因为被她安排到扬州去了。他的任务依旧如昔,就是主要是负责保护好崔家以及杜家。至于张公子被重伤的事,他必须按照白师叔的吩咐,守口如瓶,以免惹他人担心。
如此过去了几天时间,随着不断的进食和汤药的调理,张致远体力渐复精神转好,已经可以扶着拐杖下床走上几步了。
每当翻开法正送的那本《圆照经》,张致远就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部功法虽然上乘,但读起来太过晦涩难懂,自己看得又是走马观花,所以理解到的东西还不足一成。
幸好有白仙子,她是何等样的人?就这天下间的武艺,无不在其左右,那些看似晦涩的文字,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通俗易懂的语言。而狗屁不通的张致远,也就是在这等机缘巧合之下,才勉强算是步入了习武的初级阶段。
“白仙子,你觉得我这么练下去的话,能不能达到你的高度?”
“你觉得呢?”
“以我这罕见的天纵之资来看,日后在武艺上的成就,一定是非同小可。”
白仙子直接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你的资质非常一般,而且还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你身上的筋骨早已定型,不可能再有什么成就了。”
张致远一脸尴尬,想了想,又道:“那我再降低一个档次,就拿我和周百年相比,你说我能不能达到他的程度?”
“十分之一吧!”
啥?十分之一个老周?
如果只是这点成就的话,似乎也只能和街头的小混混们去切磋了。不过呢,人要知足,这种鸡毛级的成就也算是成就!更况且,自己本就不愿意习武,若不是康复的需要,自己才懒得遭这份累呢!
“对了,这两件东西是
家师让我转交给你的?你收下吧。”说罢,白仙子便取出来一封书信和一个金牌。
“贤竹真人?”张致远一脸的意外,伸手接过来后,首先是朝那金牌上看去。这牌子约拳头大小,厚不过半寸,上面镌刻着一个繁体的‘礼’字。他掂了掂份量,又用牙咬了咬,笑道:“嘿!竟然是纯金的!我估摸着最起码也有二两,能值点钱,这玩意我喜欢,收下了!”
而当拆开那封书信时,张致远却怔在了那里,只见上面有四行小字,写得竟然是一首五绝诗,如下:
圣坛唯有草,
泽国雪霜少。
今朝白付出,
所得头畔找。
咦?没想到这老丐还有些文采,就这首歪把子诗而言,虽然算不上大雅,却也是基本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之前早已得知,白草门以前叫做百草坛,以名字联系起来看的话,诗的前两句大意应该是:百草门里面因为只有药草,所以泽被苍生的雪霜雨露就非常少了。后两句的意思更为直白:虽然今天白白付出日,而日后必有所得;至于那所得,则是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头畔。
仔细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之前白白付出,现在人家老丐直接丢过来一块黄金,这补偿真够意思!这不就是那句所谓的‘所得头畔找’吗?嘿嘿,还算你老丐有些良心,让我尝到些实际的甜头,否则的话,下次谁愿意再给你出力?
白仙子轻轻瞄了一眼,脸色倏然时红时白,眉宇间更是喜忧参半,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只是淡淡说了句:“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个小名,叫做雪儿。”
张致远正贪婪地摩挲着黄金牌子,忽听她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仅困惑,也感奇怪,只得随口敷衍了一句:“不错,不错,你本就姓白,又喜欢穿白色的罗裙,这雪儿的小名与你确实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