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优雅的萨克斯音乐,华丽的圆舞曲,与旋转的顶灯一同装点着舞池。舞台旁摆放着崭新气派的架子鼓,乐手又在自弹自唱一首抒情的民谣。不用说,又是老地方,百合舞厅。
“明明会跳舞吗?一起跳个吧!”许兆丰提议道。说罢,牵起高明明的手,缓步走入舞池。那里正有好几对在翩翩起舞。
优雅舒缓的音乐奏起,两人随着节奏动起了脚步。可是高明明虽然懂得音乐,对跳舞却不甚娴熟,刚开始跳没几步,便踩了许兆丰好几脚。她三番五次红着脸道歉,许兆丰却仍保持微笑,耐心地教她接下去的舞步。待到乐曲奏了一大半的时候,她终于勉强记住了这些舞步,不再踩到他的脚,两人跳得轻松了许多,也就开始聊起天来。
“我女朋友就是学过国标的。”许兆丰开了口。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介绍起那位“女朋友”。从前,他只是说过他有“女朋友”,并没有做过任何介绍,今天的情况则有些不同。他继续说道:“当然,只是小时候学过一点,跳得也不是很专业,我原来经常跟她跳。”
他顿了顿,看他的眼神,好像还有话没说完。高明明没有c嘴,静静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她是星辰度假村的造型师主管,你大概不认识吧,阿彬说你不是在星辰上班的,跟那些女孩子不一样。”许兆丰爱怜地看了高明明一眼,“确实你跟她们不一样。”
高明明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装作确实不认识温文雅的模样,“那你跟她跳舞一定很好看。”
“我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跳舞了。”许兆丰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隐约有些高明明看不透的东西。
高明明不敢开口,静静地迈着舞步凝视许兆丰。
“她本来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但是后来,我觉得她变了。”许兆丰神情复杂,又看了高明明一眼,“不知道是在那种场合久了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她变了,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她变得越来越精明,也有点势利眼了。像前段时间,王府饭店里面一个美容沙龙合同到期,她想承包这块,但我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朋友也很想拿这块,她就开始任性了,一直为了这个问题纠缠我。”
许兆丰的语气很无奈,高明明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暗喜,可表面仍装作同情模样,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听他说下去。
“我觉得女人就不要去成天想事业了,安安心心跟定一个男人就够了,事业什么的,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就不要瞎参合了。可她不是,她的野心大得很。原来我以为,做个造型师主管,工作又轻松,又不需要跟男人打交道,挺适合她的,现在她倒不这么觉得了,她很不满足现状,你知道吗?”
说起温文雅,他似乎满腹怨言。高明明听了,心中更加窃喜——看样子这温文雅在许兆丰心中是真没什么位置可言了!此时此刻,她怎么可能劝和不劝散?于是自然顺水推舟接着许兆丰的话说下去:“人是会变的嘛,很难有人在社会上还能保持当初那份心。呵呵,反正我就是你说的那种‘安安心心跟定一个男人就够了,不掺和事业’的女人,因为我是个懒人,只想每天过得无忧无虑就够啦!”
对于她的话许兆丰很是赞同:“还是明明懂事。”说着,一边跳舞,一边又感叹起了有关温文雅的事:“其实我昨天,已经跟她说过想要分开了。她跟我哭了好久好久,也说了好多,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不过虽然在一起这么多年,其实到后期我们早就不像以前那样了,我前阵子出差二十天,她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既然都淡了,那分开也没什么好说的。好聚好散吧。”
许兆丰摇摇头,没有再说,他的语气很坚决。高明明不动声色,内心却简直心花怒放,她知道让温文雅从星辰和王府消失已经胜利在望。这时,这首本就不长的舞曲告一段落,许兆丰牵起高明明的手又缓步走回了座位。
他们刚坐下,一个五十多岁、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端着杯酒向他们扭腰走来。
“许董呀。”她的声音虽然一听便知年龄不小,却仍充满了娇嗲与风尘的味道。“许董和妹妹真般配啊!跳了这曲,旁边不知有多少客人被你们吸引了呢!”
“哈哈哈哈…我看,不是被‘我们’吸引,而是被明明吸引吧!”许兆丰得意地将高明明一把搂过。
“哪里哪里,许董的舞可是出了名的,就算没有被明明吸引,也会被你吸引!”那老女人媚笑着敬上满满一杯酒,许兆丰一饮而尽,还示意高明明不要多喝。
“许董跳舞又好,还那么怜香惜玉,真叫人难不生好感!”老女人又借机吹捧了许兆丰一番,还翘起兰花指娇嗔地推了许兆丰一下肩膀。
“好了好了,别再夸了,你这副模样,明明还以为你是我旧情人呢!”许兆丰跟老女人开玩笑道。看样子他与老女人已经非常熟络。果然,他放下空杯就与高明明介绍道:“这位就是百合舞厅的老板娘苏海港,大家都叫她‘港姐’,你可以叫她‘港嫂’。”
“嫂什么嫂!”显然苏海港也是个不服老的角儿,立马双手叉起腰来争辩,“明明就是‘港姐’!”
“一把年纪了,还‘姐’什么姐!…”
不知他们你来我去争了多久,高明明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争啦!”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了苏海港脑后c着的一个发簪,顿时被吸引了去,“咦,你这个发簪好漂亮。”
苏海港停止了与许兆丰的斗嘴,得意地笑了起来:“好看吗?这是我自己的作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