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概是半个小时后,外头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响,我猛地睁开了双眼,知道这是那扇青铜大门被打开的声音,看来是女鬼回来了。
果然,下一刻,殿门嘎吱一声就被推了开来,紧接着一股冷风袭来,女鬼白色的身影就飘到了我们旁边,我连忙朝它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过去,却惊讶的发现它虽然两手空空的没打来水,可身上也看不出受了伤的迹象,扩散出来的气息也很平稳。
没受伤
这怎么会,难道是幽灵道长并没有像阴柔男子想的那样去了古墓出口,也就没有跟女鬼遭遇
不过女鬼接下来的表现马上否定了我这样的想法。
它突然就骂骂咧咧的对我们说:“他妹的,居然会碰到这么一个毫不讲理的女道士,不由分说就说我是害人的邪祟,操控一个子母凶煞对我大打出手,害得我顾不上找水,真是倒霉”
原来它是跟幽灵道长交过手了,不过幽灵道长却没能让它受伤,它及时撤退回来了。
它没受伤,我就算是恢复了力气也不敢轻举妄动的,看来阴柔男子的盘算基本泡汤了,除非是幽灵道长能够加大力度从上面的出口下来找我了。
“女鬼大人,我还渴着呢,您能再去一趟么,这回刻意避开那女道士去别处就是了。”这时,阴柔男子苦着脸对女鬼说。
现在这个情况,他怎么还想调开女鬼可能是想跟我单独说话,另外盘算下吧。
不过女鬼这回显然不买账了,只是横了他一眼,说:“一晚上不喝水不会渴死。”
阴柔男子不想轻易放弃,连忙说:“可我受了重伤,不喝水会很难受的,您”
“闭嘴,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已经吃了疗伤药,伤势最多明晚就会恢复再敢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女鬼陡然打断了他的话,阴森森的喝道。
阴柔男子连忙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看来女鬼是被幽灵道长打出了火气来,今晚上是不会离开棺峡的了,而且它直接看出了阴柔男子正在恢复中的伤势,过段时间肯定会跟我先前想的那样采取些办法抑制阴柔男子的行动,让他乖乖待着,到了明晚上也指望不上他。
而一想到明晚这个时间点,我忽然想起了宁才仁给我下了金蛇尸蛊的事情,金蛇尸蛊的发作时间正是明晚
想到此处,我连忙忍着心里恶寒的感觉对女鬼说:“宝贝,我明晚就会死的。”
它顿时一愣,有点狐疑的说:“明晚会死宝贝你开玩笑的吧,你现在活得好好的,明晚怎么会死呢”
我叹了口气,说:“宝贝有所不知啊,我被下了个什么金蛇尸蛊,只能活两天就会死的,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它当即大惊,一把攥出我的手细细感应了一番,没几秒钟便是面色大变:“你肚里果然是有一条蛇尸是什么人给你下的蛊”
“是他堂弟。”我指着阴柔男子,说。
话音一落,还不等女鬼反应,阴柔男子面色一变,添油加醋道:“是啊是啊,我差点忘记这事儿了,我那个一贯跟我作对的堂弟要害她,昨晚上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就把金蛇的蛇尸塞进她肚里头了,如果无法把她肚中的蛇尸取出的话,明晚蛇尸就会将她五脏六腑都给吞了,她会死于非命。”
一听这话,我便知道他是怕女鬼会因为给我下蛊的正是他堂弟的事情降怒于他,因此就急着说这番话来挑明与他堂弟宁才仁之间不友好的关系,撇清我中蛊这事跟他的关系。
果然,女鬼得知我中了金蛇尸蛊的事情,脸色虽然马上阴沉了下来,却没有要因中蛊之人是他堂弟的事情怪罪他了,只是问他道:“金蛇尸蛊我知道,必须是要下蛊之人才能解,你堂弟现在在哪儿我要抓他来解蛊。”
“他他现在就被你刚才碰到的那个女道士给抓住了呀,你想必是看到那只子母凶煞手上抓着个人的吧”阴柔男子回道。
“什么你是说,我要想解开宝贝的金蛇尸蛊,就得从那蛮不讲理的女道士手上抢夺那个人”女鬼有些惊讶的问。
阴柔男子点点头:“没错。”
“哼你们莫不是在耍我,想让我冲上去找那女道士送死吧。”女鬼冷哼一声,眼神很不善的看着我们。
看来它也不太好蒙。
我现在虽说也叫它“宝贝”但它心里很明白我根本不想跟它待在一起,只要有机会就会从它身边逃跑的,也就是说它对我是有顾忌的,若是最终留不住了,恐怕它更会弄死我
不过在这件事上我们就没蒙它,因此阴柔男子连忙辩解道:“女鬼大人您这可是冤枉我们了,您那么厉害,那女道士肯定也不是您的对手,哪能害死您呢,我们打这样的主意也没用啊,再说了,你的宝贝中蛊的事情是没错的吧,要是我们扯谎了,明晚死的可是她自己,我们又怎么敢拿这事来骗您呢”
女鬼的神色这才稍稍和缓了一些,紧紧盯着我看了看,才说:“这倒也对,宝贝肯定是不敢拿这事开玩笑的,不过那女道士的本事虽说奈何不了我,但我要从她手上抢人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闻言,我心头有些惊讶,幽灵道长竟是奈何不了它的这是真的还是它被阴柔男子吹捧了一下后忘乎所以说的话
当然,无论如何我都得让它去抢人,能不能抢来宁才仁是一回事,去不去抢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它去抢了,想必从幽灵道长手上抢人这样的事情肯定能让它受伤,到时候我就有机可乘。
因此我连忙苦着脸劝道:“难道宝贝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忍受五脏六腑被吞噬的痛苦”
“这我当然是不想的。”它说。
它嘴上是这么说了,但是神色却很犹豫,自然还是担心它若受了伤,我到时候会趁机逃脱。
不过嘛,它心里也是纠结的,它肯定会想若是在此事上不有所表示,无论如何也无法让我死心塌地跟它待在这古墓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