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守着家业,几个孩子也没一番作为,生怕坐吃山空,钱老夫人就没敢停下脚步过,只是她资质有限眼光不够长远钱家始终没再立起来,加之因丈夫去世就落了病根,操劳十一年已是疲惫不堪。眼下竟然连大宅子也没守住,钱老夫人眼一黑人直接倒下,这病来势汹汹,几番医治,身子病情倒是稳定下来,只是人几天也不见转醒。张家赌坊当时听闻也怕晦气,惹上官司,见半个月都没消息这才上门要债。
唐晓乐一想到这些头就疼,脑子里各路官司。就在刚刚往镜子前一看,差点没晕过去,这钱老夫人完全一张死人脸,身材瘦得快要皮包骨,蹉跎得老了十岁,一身黄皮实在没眼看。
唐晓乐深呼吸了几口气,命人不要打扰便往床上一躺,心想还是睡死过去吧,这并不是她想体验的生活。要说这原身不是没有执念的,一心为了这个家,也为了给死去的爱人一个交代,唐晓乐的心境虽然受她影响,性子也因继承了她的记忆,几番交错一时易怒易火。这会儿窝着火睡了去。
一睡醒来时天都黑了,见她醒来,赶回来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劳妈妈张罗吃了顿晚饭,唐晓乐也有了点精气神,听钱管家前来报备搬家事宜的准备情况,颇是满意,便把权限给了他,并让他不必顾及什么少爷小姐身份的,不听话的只管绑来她跟前说事,而她打算先行一步搬去庄子里,思考往后的路。
钱府这么大动静张家赌坊当然气绝,却也无可奈何,这地契上也没说包含这些东西啊,咬牙切齿,这钱家果然要搬得干干净净!
府里头钱管家井井有序地安排这些事,过了两日唐晓乐就先搬去了城东的大庄子,庄子里有三百亩的地,有个主院,主院右边有三株桃树和不小的空地,再过来是田庄负责人的小院子,还有一长排庄稼民农的屋子,主要农作物便是水稻、小麦、地瓜,其他种植部分只够自家吃的菜园。
庄子的管事是劳妈妈的丈夫田管事,他们一家老小都住在里头,唐晓乐一来,田管事就前来拜见,说着这两日主院的打扫情况,还有陆续搬过来的家居摆放,因这次下人全过来了,主院自是不够人住,就先安排去住农工房。
“钱管家有提议说主院扩建,还让老奴与您商量。”
唐晓乐一路过来注意到格局就是四四方方的院子,除了院门口都围着屋子,思量了半响说道:“旁边再建个院子,这两天你就安排人过来动工,报个价上来。”说了一会儿,便让人下了去,又让玉竹准备点清粥小菜。身体不允许,唐晓乐撑着头,心想调理身子才是重中之重。
在答应张家赌坊七日内钱家陆陆续续搬来庄子里,田管事负责分配住宿事宜,钱管家清算了典当银两又忙着妥当移栽花果树。
院里乱哄哄的,由奢入俭难,抱怨声不断。唐晓乐嫌吵,放话再挑剔就滚出去,果然安静了许多。半躺在床上懒得理会,这几日列了几道养生膳食让玉竹琢磨养了身体,气色也好了些,就是人还不怎么使得上力气。她活了二十八年就没工作过,没为钱发愁过,结婚前爸妈宠爱,结婚后老公放纵,随心所欲,现在人生大反转别提有多糟心。她不是钱老夫人,但她知晓她的遗愿,而现在钱家对于她不是义务却也成了责任。
钱老夫人现年四十四岁,受尽生活磨难,身体病弱,容颜衰老,这些都是生活精致惯了的唐晓乐没有办法容忍的。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