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晏王忽然沉声道:“吴相莫忘了,本王也是出生正统,崇帝爷的亲生儿子!”
“你……”
“王爷慎言!”韩太傅忽然发话道,“正统还在龙座上坐着。”
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异常,两边的群臣仍在对峙,等着下一个人开口。而身体虚弱的吴老丞相已有些站不住了,勉强扶着梁知秋的胳膊才不至于倒下。
许久没说话的中书令蒋嵩忽然道:“吴老丞相既然身体不适,不如先到殿后休息片刻?”
梁知秋警惕地扶住老丞相枯槁的胳膊:“老相爷没事,不必蒋大人操心。”
“依我看,老相爷还是先去歇息吧!”这一声中气十足,从殿外遥遥传了进来,听在众人耳朵里,各个脸色都有些变了。
来人的脚步声伴着铁甲撞击的声响,一身戎装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没带重盔,脸上看不出喜怒,依旧是往日淡淡的神色,手则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从百里霂踏入大殿开始,群臣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他腰间的佩剑,谁都知道武将不可带兵器入宫的规矩,但此时竟无一人敢出声喝止。连同朝中一干素来与他不合的文臣也都谨慎起来,只因拿不准他此番入宫的目的,都不好妄动轻言。
百里霂也没有与他们见礼,大踏步走入殿中,然后脚步一顿,向上座俯身下拜,沉声道:“臣百里霂参见陛下。”
新帝缓缓抬手:“将军免礼。”
百里霂站起身:“臣方才收到消息,从城郊折马赶回,耽误了些时辰,故而错过了陛下登基宣诏,万望恕罪。”
少年低低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将军今日本应率军离京,能及时回返,已是不易,何罪之有。”
一旁的梁知秋已咂摸出了一些意思,他将吴相交给一旁的内侍搀扶,转向百里霂,略带小心地叫了一声:“百里将军……”
百里霂并没有看他,更无回应,目光直落在泸晏王的身上,突然道:“原来泸晏王也在此,末将失礼了。”他说完便躬身作揖。
泸晏王有些吃惊,也欠身回礼:“百里将军言重。”
“王爷府上好快的马,”百里霂淡淡一笑,看着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补充道,“锦州离此千里之遥,退位的消息虽然紧急,王爷来得却比末将还要早。”
泸晏王微一皱眉:“只因太妃身体欠安,又思子心切,故而数日前召本王赶回都城,没料到恰逢此等变故。”
“原来如此,不知太妃如今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