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天赐有病,这事没多少人知道。
除了他家里人外,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原本小时候就控制的很好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作过,可看薄天赐这这副模样,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没事。”薄天赐摇了摇头。
沈星辰拧眉:“赶紧去洗漱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了。
薄天赐点了点头。
他现在实在太狼狈了,再者,沈星辰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没必要客气了。
十几分钟后,薄天赐冲洗完,换了身真丝睡衣。
贵气重新聚拢,攀爬绕身,这让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高贵无比的薄天赐。
出来后,沈星辰示意一旁的家庭医生道:“给他看看吧。”
“是,沈少爷。”
家庭医生过后,薄天赐任由医生摆弄。
刚才在万客来小旅馆内,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儿。
很快,医生检查完,沈星辰就道:“怎么样了,医生?”
“还好,没什么太大问题,薄大少,您今后切记,万不可情绪波动。”
“嗯。”薄天赐点头。
医生退下后,沈星辰坐过来。
“天赐,你今晚到底去哪儿了?我忙了一天,刚歇下来就听到薄家出了这档子事,紧赶慢赶跑过来,却被告知你已经出去了。”
“星辰,你难道不觉得今日薄家出的事,很丑?很肮脏吗?”
薄天赐幽幽道。
沈星辰眉头一皱:“伯父伯母是长辈,两家又是世交,这种事,我不好过多的评判。”
薄天赐又幽幽道:“你在明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下,还把我当成是朋友?”
“天赐?”
沈星辰蹭——的一下站起来!
“薄天赐!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厉声不敢置信,又连名带姓的叫了一遍。
“薄天赐,咱俩可是从小就认识,十几年的交情了,你就出了这么点事,我至于不认你吗?”
“真的吗?”薄天赐眉头狠皱。
他提醒道:“沈星辰,薄家,我爸妈,以及天恩天星,我们一家人正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你这时候跟我走的太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当然!”沈星辰斩钉截铁:“薄天赐,你自己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十几年呀,从小玩到大,说白了,这跟亲兄弟有什么两样?我要是为了名声,利益,就跟你拉扯开,保持距离,那咱两还算什么至交好友?
薄天赐,我就明摆着告诉你吧,我就认你这个人,咱俩友情第一,其他的,都靠边站!”
沈星辰声音掷地有声。
眸中坚定,不似作假,就凭着自己大雨中前来,等了他这么长时间,这份情意,他薄天赐就不应该怀疑,更不应该说这种话。
薄天赐眸光一暗。
他深沉的凝望着沈星辰,那种眼神探究、震撼、幽冷、剖析。
看的沈星辰心里直发毛。
薄天赐食指敲击桌面,湿漉漉的头发哒哒——的往下滴着水。
薄天赐的心,仿佛坠了一下。
薄夜寒为了自己的母亲,不要利益。
今晚,沈星辰为了自己的友情,也不要利益,不怕沾了脏名声。
其实,只要一个人愿意,只要他有无比看中的东西,只要那个东西排在第一位,那么利益也是能被舍去的。
如果说薄夜寒目前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能说的过去。
可沈星辰可是沈家的独苗苗,同样身世显赫,不比自己差。
但薄震霆?自己的父亲,却是为了利益,名声,另作他娶,认亲子为继子……
这个念头一起,薄天赐瞬间打了个冷颤。
他甩了甩,企图把这个念头甩出去,不能这样想,不能着了薄夜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