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平接过打火机,给陈嘉志点燃了一支。
陈嘉志叹口气:“咱跟你说说得了,可别去问你二叔,他这回可是真受伤了,情伤。”
他摇摇头笑骂道:“你二叔说这叫……他妈的什么来着?哦,老男人的脆弱玻璃心。”
原平好奇道:“二叔这是怎么了?之前说的那位二婶呢?”
陈嘉志又吸了一口烟,吐出个丑不拉几的烟圈儿。“快别提了,你知道你二叔这人,一天到晚的就是拼。回老家了人也这样,整天累死累活,你说图个啥?不就图老婆孩子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吗!谁知道那娘们儿,看你二叔整天不着家,跟人跑了!”
这可真是……原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靳忘虽然早就知道了这故事,现在再听陈嘉志通俗易懂地说一遍,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于是站在原地和原平一块儿当鹌鹑。
陈嘉志随口道:“所以这不管是做人还是找老婆啊,都不能跟你二叔一样,知道吗?这忙得看不着人影儿,到最后只会……”
原平知道,陈嘉志的前妻就是个女强人,也是名副其实的大忙人。
两个人很早就经人介绍,后来处着处着看对眼了,就结婚了。可能是因为后来妻子越来越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和共同语言也随之变少,感情越来越淡,到最后就和平离婚了。
他们之间的细节原平不太了解,不过前妻对陈嘉志也还算不错。孩子被判给了她,陈嘉志时不时还能去见上两面。逢年过节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也能和和气气吃顿饭。
听完陈嘉志的话,原平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心里针扎似的痛。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想让眼前的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陈嘉志话没说完就打住了。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合适,连忙啐了口:“呸,我真是忙一上午忙傻了,说的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他赶紧对原平解释道:“阿平,叔随口说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原平勉强笑了笑:“没事儿叔,我知道的……我都没当真。”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我永远都是最清楚的那一个,从来不需要别人来提醒我。
------
他说完这一句话,三个人站在原地,又陷入沉默。
靳忘默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原平还在收拾刚才的情绪,而陈嘉志则是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决定短时间内不能再张开他这张破嘴。
徐小义把后面的伙计招呼好,自己也收拾完洗了手往坪里走。他见三人站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稀奇道:“你们三个站那太阳底下干吗?玩儿他妈木头人呢?赶紧过来麻溜帮忙,我把话放这儿了啊,不搭桌子不给吃饭!”